不过周臻是他兄弟,不管怎么着,兄弟义气还是不能丢。他跨步上前扶起周臻,安慰他:“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做错了事儿,向媳妇儿道个歉就是了,以后决不要再犯。”
“哼,我做错什么了?这只母老虎,不分青红皂白就罚我,不跪搓衣板就要去告诉我爹。简直无可救药!”周臻气鼓鼓地说,都怪家里的母老虎,让他丢尽脸面。
周娘子毫不让步,步步紧逼:“周臻,你说谁母老虎呢?我可听说了啊,你在春猎会上,王妃们要围猎,你就忒不要脸往女子堆里赶。还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那些家的小姐将打来的猎物都赠予你!”
周娘子走到周臻面前,食指指向搓衣板,怒吼一声:“跪下!”
周臻当场听得耳边一声惊雷,双腿不听使唤地就跪下去了。
欧森森悄悄在背后给周娘子竖起大拇指,妙啊!
暮境希难断家务事,欧森森看出他的为难,主动上前,挽起周娘子的胳膊,挤眉弄眼朝暮境希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去安抚周臻,周娘子这边她来搞定。
“周娘子,女孩子呀要少生气,不然长皱纹,老的快。”欧森森说。
“哦?真的?”周娘子半信半疑摸着自己脸颊。
“是呀,为了这种没脸没皮的男人,让自己伤肝伤心,不值得!”欧森森继续拉近距离。
这一共同看法可让周娘子的情绪找到了发泄口,仿佛见到了知音似的,拉住欧森森坐下来,开始倒苦水。
“可怜我十四岁就嫁给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不从。可他倒好,日日忙活在那田地里,回家来倒头就睡,可别提什么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了。
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他的衣服总是脏兮兮,像是被粪水泡过似的,远远闻到就令人作呕,令人难以靠近。我不愿亲近他,他也懒得来招惹我。
再后来他就开始在外面找乐子,外面都是什么女人,给了钱,管你是宽扁黑丑,都能往上扑。他就糟践银子,也不知道拾掇拾掇自己。
我真是命苦,守着活寡,丈夫还落了个风流名声。要不是周大人为人正派,尚可管教他,不然我和他真是过不下去。
也不是我愿意发脾气,换做谁,看他都来气,你说是不是?”
周娘子终于把压抑在心中许久的一口浊气倾吐了出来,神色柔和了许多。
欧森森深刻表示同意,不过这段感情倒也不至于无可救药。两个人相处都太自我,周臻年少时沉迷事业,后来情窦初开知道要亲近娘子,自己却邋里邋遢,虽说大丈夫不拘小节,可女孩子总归还是希望自己相公能干净利落些。
周娘子也因为周臻的少年不懂风情疏远他,而后才让周臻养成了在外借酒浇愁的恶习,这花天酒地的作风更加让周娘子夜不能寐,性情暴躁,只恨相公不成器。两个人以恶制恶,恶性循环。
欧森森开导说:“看得出来,其实你还是很爱你的相公,不然操这份心作甚。大可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起,描眉画眼兀自安好。你呀,心善,上进,希望周公子好。是周公子不懂得珍惜你。男人不开窍,那我们可以帮他开窍开窍。”
欧森森从挎包里掏出几样东西,递给周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