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希望遇见人类，不过看了看自己这一身骨头，或许遇到鬼怪更好一点，起码不会吃一发散弹枪。

随着他不断深入，遇到的骷髅也越来越多，他也学聪明了，手里拿了一根木棍，这些骷髅就不会招惹他，而见过了这么多骷髅，他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这些骷髅根本没有多少智慧，也不会说话。

用木棍吓退这些骷髅，他也没打算追，只是自己赶路，想要尽快搞清楚目前的情况，这是什么时代？这又是哪里？

一只骷髅鸟飞了过来，就如生前一样，想要整理自己的羽毛，但只能用喙敲击骨头。

在董一抬头看鸟的时候，一头骷髅牛冲了过来，狠狠撞在他的胸口。

不过变成骷髅后也有好处，那就是没有了痛觉，情绪波动也降低了一些，他冷静的用双手抓住牛角，然后一翻身骑在牛脖子上，用手肘狠狠敲击它的颈椎。

连续敲击了好几下，颈椎咔嚓一声断裂，牛头落地，牛身也散落成了一堆骨头。

他举起牛头，好奇的问：“为什么都要攻击我，难道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只是自言自语的提问，没指望谁能答复，但真的有答复：“吃人能变聪明。”

董一惊讶的看着手里的牛头：“你会说话？”

牛头的嘴没有动，但不断有声音传来：“害怕、害怕、害怕……”

董一摸了摸自己的嘴，也对，只剩骨头的嘴，就算像生前一样张合，又怎么可能发出声音呢？

他试着捂住嘴：“你为什么害怕？”果然，变成骷髅后，说话已经和嘴巴没什么关系了。

“身体没了，我要死了。”

董一暗自腹诽：“你一个骨头架子，早就死透了好吧。”

但是这头牛仿佛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生物，一直恐惧的呢喃：“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董一拎着它的头说：“我帮你找回身体，你以后跟着我，怎么样？”

“可以，可以，什么都可以，把身体还给我！”

“好！”董一大笑了一声，将牛头重新接到了牛身上：“以后你就是我的坐骑了。”

“坐骑？”这头牛陷入了迷惘中。

这头牛的智力并不高，董一能和它沟通，主要是因为他们都挣脱了语言的束缚，但即使是灵魂的直接交流，也不会提高它的智力，它能理解一些基本的概念，比如身体，比如死亡，但它无法理解坐骑这个概念。

坐骑是人类创造的词，牛的一生都不会接触到这个词，哪怕它生前当过别人的坐骑，它也没法理解这个词，因为这种行为在它看来，可能更接近“驮运”。

就像狗虽然是宠物，但它也不能理解什么是宠物，在它看来，人类是朋友或者老大，它不会想到，人类对它们之间的关系有不同的理解。

这和语言不通不一样，不仅仅是一个汉字不认识这么简单，董一很难仅仅用交流和它解释这个词，因为它连“骑”这个概念都不可能有，所以他用了最简单的法子，直接骑到牛背上。

这头牛还是不懂什么是坐骑，但它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带着董一慢悠悠的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