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众人闻言连连点头,潘壬则心中不悦,这不是拿我孙子的命在冒险吗?堂下几个跪倒嚎哭的妇人闻言也都面色惨白,连忙冲着潘甫哭求尽快救治她们的孩子。
潘甫面色冷肃,“你们以为此事就只是为了斗气和舍不得几栋府院嘛,此事全湖州都在看着吾家,如果现在吾等服了软,威望尽失,那以后还不是任由谢周卿拿捏,此事不必再多说了。”
潘壬听见潘甫的话,又见他意志甚坚,事关家族荣衰,便也只好默认了。
且说城外武忠军都统制林之孝刚刚听完手下人回报的潘府一事,他面色阴沉,沉吟不语,身边副军统制卫柯忍不住开口道:“都统,那潘家是我武忠军的金主,此事不可不过问啊。”
“某何尝不知,但此番是那沂王和潘家对垒,他背后可是史相公,况且昨日潘家煽动的民乱一事被他平定,我等坐视已是失职,此事叫我如何插手。”
卫柯闻言眉头紧皱,随即道:“我打听着沂王此次是赴任楚州途径湖州,想来不能耽误太久,我们不必与之硬碰嘛,州衙防范瘟疫之事,身为本地驻军我等责无旁贷啊。”
林之孝闻言眼神一亮,随即微笑点头道:“甚好,去带上两部兵马,某进城去会会这沂王。”
天近正午时,林之孝和卫柯二人骑马带兵赶到了潘府,隔着老远看见赵与莒两人连忙翻身下马一路小跑过来躬身抱拳,“末将武忠军都统(左军统制)林之孝(卫柯),拜见沂王。”
赵与莒眯着眼睛没有说话,二人只能保持躬身姿势,片刻功夫就腰酸难耐起来,过了半天赵与莒才唔了一声,“小王刚才思索走神,失礼了,两位快起。”
林卫二人闻言连忙起身,林之孝面色有些难看,语气冷淡,“不知沂王刚才所思何事?”
赵与莒嗤笑一声,瞥了一眼林之孝,淡淡道:
“小王刚才想这武忠军为湖州屯驻军,事遇紧急有专断之权,平日不可带兵进城,想必林都统今日带兵进城事先没得到谢知州调令吧,昨日发生民变之事却没见两位,今日小王就围了下潘府难道是事遇紧急了吗?本王心中疑惑不解,所以思索的久了些。”
林之孝闻言脸色讪讪不语,旁边的卫柯忙打圆场道:
“沂王误会了,昨日听闻民变林都统便亲点兵马要来州城平乱,只是天黑无月,行军缓慢,行了不到一半便听闻沂王已平定民乱,故而未至,今日听闻州城官舍有瘟疫先兆,末将等不敢耽误连忙带兵前来协助州衙防疫。”
林之孝在一旁连连颔首,“正是如此啊,末将进城后听闻潘家门挂黑布,恐是有了瘟疫病患”
随即他脸上显露出担忧神色继续道:
“又听闻沂王您围了潘府,末将心想一来此时潘府凶险,殿下身份尊贵万一不小心被染上瘟疫那可如何是好,二来殿下身有楚州赴任限期,故而末将连忙赶来替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