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正突然开口,“应红女士生前曾为自己买过一份巨额保险,小绘是唯一的受益人。”
顾千绘诧异,她以为这件事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虽然她也从来没想过保密。
看来聂海正调查过她,果然这个人很危险,以后行事得更加小心才行了,她现在还是太弱小了。
“所以小绘不可能因为缺钱偷东西,没这个必要。”
聂海正这话相当于直接打了一巴掌在宁相思脸上,宁相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三分。
“……谁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有钱人偷窃成瘾的也不是没有,不然我妈的首饰盒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房间里?”聂清栀不满地嘟囔,还在试图揪着首饰盒的事不放。
“小栀……董大师跟我说你最近有些心浮气躁,沉不下心画画,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聂清正摘下眼镜慢慢擦拭着镜片,他的眼睛偏狭长,不戴眼镜时会显得格外锐利冰冷。
他的语气平淡甚至有点冷漠,“小栀,大伯希望你明白一点,作品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你今年真的想拿到利特尔顿杯少年组华炎国区的出赛资格,那这段时间就好好沉下心专注于画画。”
他不是不清楚小侄女心里的小九九,甚至知道今早这场闹剧究竟出自谁的手笔。
其实他并不介意孩子们之间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那会让丛林变得更加繁荣充满生机。
但如果总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歪心思,那到底还是不美。
聂海正这番话警告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
聂清栀委屈极了,“大伯你偏心!你是不是不疼小栀了?姐姐偷东西你不说她干嘛说我,又不是我让……”
“小栀!你大伯说的没错。”宁相思打断了聂清栀的话,她难得对女儿板下脸,“我们大家都对你在利特尔顿杯上的表现充满期待,外界也有不少人在关注着你,你的确不该分心。”
她握住女儿的手安抚,“乖,你大伯都是为了你好。”
聂清栀嘟着嘴,最后才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其实宁相思心里何尝好受,不单单是因为聂清正为了顾千绘指责了她的宝贝女儿,更因为今天这事的结果已经完全脱离了她最初的设想,她没想到应红那女人竟然会留这么一手。
她有种被死人给摆了一道的憋屈感。
保险金吗?得派人去查查究竟有多少才行,顾千绘一个未成年拿着那么多钱总是不太妥当的,她又不是没有长辈。
短短时间里,宁相思的思绪已经绕了好几个来回,她说着又看向顾千绘,语气和缓地说:“既然东西都找回来了,我也没丢什么,那这事就算了吧。”
“千绘你也真是的,既然有钱怎么也不知道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听说你那天来家里的时候连像样的行李箱都没有,你瞧多让人误会啊。”
呵呵,这就像被扫了黄的妓女反过来哭诉嫖客的妻子管不住自家老公一样,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隔夜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