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非常阔大,能容下一百多号人,金色的穹顶,金色的枝形灯,在无声的宣告,这才叫豪华。
乐队演奏着小夜曲,悠扬柔和的音符让人有种人间天上的享乐感。
二十多个青年男女散落在宽敞的大厅里,大厅显得有点儿空荡。美女们或穿着晚礼服,袒肩露辟,或穿着束腰长袖,凸显着迷人的蜂腰,有的三三俩俩聚在一起,端着红酒,聊着适合这个场合的话题,无非是谁买了豪车,哪个小姐被富少甩了,哪个小姐攀上了土豪,有的靓女端着红酒,俏脸微红,和西装革履的俊男聊着亲密的话题,有的从长条桌上的餐盘里取着美食。
秦乃兴向来是这种场合的风云人物,美女环绕,秋波此起彼伏。见秦乃兴来了,几个鲜艳的女孩儿围拢过来。其中一个女孩儿眉间有颗红痣,像印度女子化妆点上去的红圆点,她也因此得了个红丝雀的绰号。在现代流行语里,金丝雀是有钱人包养的情人。红丝雀,暗含这个女孩并非贞洁淑女。红丝雀向秦乃兴送上一个风情的媚眼,柔声细气的说:“秦总,你不来,这大厅里黯然空冷,让人提不起一点儿兴趣儿来。”
秦乃兴听惯了这种奉承,他冷淡的“哦”了一声。
一个穿水红色晚礼服的女孩儿端着两杯红酒款款走来,递给秦乃兴一杯,脸上满是令人舒畅的笑靥:“秦总,好久不见,来,笑饮一杯酒,惬意品余香。”
来这里的几乎都受过高等教育,几乎都能用含蓄表达心意,可避免露骨直白的尴尬。
秦乃兴淡淡一笑,接过酒杯,和水红色晚礼服女孩碰了下杯,呷了一口酒。他实在没有酒兴。他扭头看向大厅门口,蓝芷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她环视整个大厅,根本没有蓝芷小姐的影子,他蓦地感到很郁闷,这是什么事啊,这么多人来给寿星捧场,寿星却无影无踪了,背景再深厚,也不能如此失礼。他转念一想,蓝芷小姐不会走,她是精明人,不会做这种荒唐事。
一个穿白地印花长裙的女孩儿见秦乃兴不高兴,笑盈盈走过来说:“秦总,蜜蝶在那边。她刚才还说起你。”她知道,蜜蝶喜欢秦乃兴,秦乃兴对蜜蝶也有意。
此时,秦乃兴对这些司空见惯的平常女孩儿没一点儿兴趣儿,他冷冷的说:“蜜蝶,让她去花丛草木间翩跹吧。”
印花长裙女孩儿顿时满脸尴尬。
蓦地,秦乃兴的眼睛一亮,他渴盼的寿星现身了。
蓝芷小姐款款走到大厅中央,向乐队做了个停的手式,环视了一下众人,放开清脆又不失柔和的嗓音,向到场的人致答谢辞。
秦乃兴不眨眼的盯着蓝芷小姐,他心中的不快消散了大半。
答谢辞毕,蓝芷小姐说:“大家随便,喜欢跳舞的现在就舞起来。”
令人畅快的音符又回落在大厅里。
蓝芷小姐迈着轻柔的步子走到秦乃兴面前,盈盈一笑:“秦总,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秦乃兴受宠若惊,忙不迭的说:“能陪蓝芷小姐跳舞,是我的荣幸。”
踏着小夜曲的节奏,秦乃兴搂着蓝芷小姐翩翩起舞。此时,蓝芷小姐的娇容离他那么近,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的眸子里看出他在她眼里是个什么样子,可蓝芷小姐的眼睛静如池水,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众男女都翩翩起舞。
秦乃兴想起了和蓝芷小姐的相识。那里在一个朋友举办的聚会上,那个朋友把蓝芷小姐领到他面前,给他们作了介绍。她微笑着主动向他伸出手。他却感到蓝芷小姐的微笑里含着倨傲和冷漠。他周围全是艳朵低媚的谄笑,那些甜言蜜语把他高高托在云端里,他讨厌冷美人,但他还是伸过手去,碰了一下蓝芷小姐的手,借口有事,高傲的转身离开了。
后来,秦乃兴听那位朋友说,蓝芷小姐有深厚背景。他十分懊悔。他不是只沉迷花丛香海的毛毛虫,他在滨城,有商界才俊的美誉。他野心足够大,他要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版图扩展到全境,有机会建立跨境集团,他需要一个有力的支撑,蓝芷小姐很可能就是他坚强的后盾。
后来,又和蓝芷小姐相遇过一次。秦乃兴一改初次的傲慢,殷勤又不失身份的讨好蓝芷小姐。他感觉还好,似乎蓝芷小姐并没有在意他初次相识时的冷淡。他们一起聊了一会儿,还互换了名片。
一曲终了,蓝芷小姐说:“一起去喝杯酒吧。”
来到古式长条桌前,秦乃兴倒了两杯红酒,恭恭敬敬的递给蓝芷小姐一杯,微笑着说:“蓝芷小姐,你的舞跳得真好。”
蓝芷小姐嫣然一笑:“你谬赞了。今天玩儿的还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