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随后心痛转化为愤怒,两人放出了自己相应的蛊虫准备应战,同时转头往帐篷最里面看去,那里的床铺是他们的主心骨大师兄的位置。
但结果却是,空空如也。
两人一惊。
而此时的帐篷已经彻底烧穿,皮革变作灰烬从骨架上滑落,露出了站在帐篷外的稚嫩少年与翟叔。少年本来是满面笑容,但在看到最里面的床铺没有人在的时候,却也是一惊,连忙道:
“小心……”
话只说了一个开头,一把棕色大锯便向他凶猛砍来。情急之下翟叔连忙伸手去护,虽然掌上有真气涌动,但面对这势大力沉,早有准备的攻击却是显得分外单薄。
故而,那大锯只是在翟叔手掌上停留了一瞬,紧接着便随着那锯齿的转动而继续威力不减的砍了过来。而少年自然已经反应过来,他清楚这攻击不能硬挡,便后背一撞手掌被锯断的翟叔,连忙避开大锯的斩击范围。
啪嗒,地上掉落了半个燃烧着的手掌,而大锯则发出了挥空的响声。稚嫩少年连忙抬头看向偷袭他们的大锯主人,自然而然的看到了一位身穿紫袍,但此时绷带与兜帽都已散开,露出了一张曾被啃食过的残缺面目。
那本应该是一张坚毅英俊的脸,有若所有少年天才,宗门天骄一般。但此时的这位蛊林宗大师兄,他却缺失了一块右脸,上面留着的,只有一块牙齿撕咬留下的伤疤。并且他的额头连带着他右侧的头皮上,也有一块长长的伤疤,这使得他的一部分头发也因此缺失。在摇曳火光的照耀下,那张脸忽阴忽晴,好似恶鬼。
稚嫩少年咽了口吐沫,却还是在扶稳翟叔后扇了扇扇子,强自镇定道:
“不愧是能够在人蛊炼中活下来的人蛊子,这种警觉的确是只有在生死边缘才能够拥有的奇技,但就算你偷袭了翟叔让他付出一只手的代价又怎样,你还是处于绝对的劣势。更何况……”
说着,稚嫩少年突然露出了他本来背在身后的手,其食指中指之间正有着燃烧完的符灰掉落下来。而他这才接着道:
“更何况我们还有着其他的后手,你就老实的束手就擒吧。”
他这局话的话音刚落,帐篷内的两个蛊林宗弟子突然倒了下来,脸色瞬间苍白的吓人。那身材瘦长,声音虚浮的蛊林宗弟子扯着嗓子道:
“水符……有问题,这是贫血!但怎么会……”
筑基期的蛊林宗弟子都这样,那些雇佣来的练气修士只会更不堪。本来正在与山匪拼杀的他们突然身体似是被抽空了一样,眼前金星大冒,全身力气大失。这么明显的机会当然被山匪们迅速抓住,几乎在瞬间雇佣修士便被屠戮干净。
稚嫩少年心中刚生出一丝得意,但随即在看向作为人蛊子的蛊林宗大师兄时,便瞬间烟消云散,宛若见了鬼一样。
只见此时人蛊子安然无恙,他甚至从容的拿起水袋喝了口水,接着神情淡然的分析道:
“林执事是内鬼吗,我知道了。”
随后就见其另一只手也伸出了一把棕色大锯,两把棕锯油亮的外壳映着火光,人蛊子犹如在说喝水吃饭等一般常事的语气陈述道:
“一对三,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