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燕城,水晴香才发现燕城很大,比东淄县大多了。
宽敞的青石板马路,能够容纳两三辆马车,道路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看上去繁华热闹。
在返回的路上,袁家大公子讲明了袁老死亡经过。
“父亲自从告老还乡之后,不问世事,几年前搬到郊外的别院居住,半年前因为偶染风寒,又搬回袁府养病。就在几个月前,袁府经常发生怪事,都说这府上……闹,闹鬼了!”袁大公子说到这里脸色幽幽一变,仿佛眼前就看到什么阴森恐怖的画面。
柳英逸当然不相信这些话,他俊逸无双的容颜上像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秀气的眉毛微微一蹙,看得出来因为袁大公子的话而感到不适,但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方,像是很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袁大公子接着说:“伺候父亲大人的家仆常常说老爷会无故失踪,在房间里看不到他的人影,可一转身人又突然出现,之前我也不太相信。可有一回我亲眼所见,父亲并不在房内,可我转身正要离开时,又看到父亲手里面拿着本书叫住我,可我分明在房内没有看到他。而且最近这一个多月,父亲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身体每况愈下,我们请大夫给他看病,他却气乎乎的把人赶走。”
袁大回忆到这里,眼睛骤然间露出怪异的光芒,连声音也刻意间压低许多:“就在三天前,父亲房中的玉麒麟突然不见了,父亲也不在房中,地上还有一滩血。我们找了许久,差点就去报官,可没想到一柱香的时间之后,父亲又突然出现在房中,气息微弱,还叮嘱我们不许叫大夫,不许报官,然后……然后父亲就咽气了。
父亲一死,我们按照他的叮嘱,没有报官,没有叫大夫,却发现父亲从不离身的青铜锁片不翼而飞。原以为是父亲不慎丢失,可没想到第二天失踪的玉麒麟又在父亲房中出现,那玉麒麟不但变了色,而且嘴中还含着青铜锁片。”
“无稽之谈,真是无稽之谈。玉麒麟怎么会变色?你们不知道那是先帝御赐之物,整个大奉国仅此一件,怎么会做出吞人害命之事?”柳英逸一幅不可理喻的神情,若不是在马车里面坐着,估计他都会气得走来走去。
袁大却无奈的说:“我们当初自然也是不信的,但那玉麒麟确实变了色,身上莫名多了一块血印。请来的道士说那玉麒麟杀孽太重,玉麒麟身上的血印就是它杀人之后留下的印记,他还说父亲是被它吸食了精血,才会亡故。而且,就在父亲过逝的那天,我们还收到了这个。”
说话间,他又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条,小心翼翼的展开,然后递到柳英逸的面前:“这是当日发现玉麒麟时,压在玉麒麟底下的。”
柳英逸接过纸条,看到纸条上面赫然的写着一行小字:“前尘往事,俱已消矣。”
柳英逸看见这笔迹,确实是师傅的笔迹。他从小受师傅启蒙,师傅的字迹再熟悉不过,可是若这真是师傅所写,那么这张纸条和那封寄给宁无则的信一样,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越听到这些蹊跷的怪事,柳英逸更是觉得师傅的死疑点重重。
水晴香听完这些,也觉得这是一桩奇案。
如果在现代,她第一时间就是怀疑有人杀了柳英逸和宁无则的师傅,然后伪造了杀人现场。
也就是在这个时代,会有人相信麒麟会杀人。
只是,在证实她的想法之前,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