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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温寒水心烦意乱,她一个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慌乱充斥心间。正如徐斐所说,她没有再沉浸在失恋的难过中,她满脑子都在想徐斐的话。
一阵铃声惊醒温寒水,她拿出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你好?”她以为是工作上的急事。
“寒水,是我。”徐斐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温寒水手抖了一下,耳朵几乎有被烫伤的感觉。
“你到家了吗?”徐斐问道,“我看你家还是暗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温寒水走到了窗边,楼下昏暗,她不知道徐斐在哪里,想到他抬头往上看的情景,下意识躲了一下。
“我到家了。”她想到电话,说:“没有开灯而已。”
“嗯。”他应道,“早点休息。”
却一直没有挂电话。
周围太安静了,温寒水隐隐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愣了好几秒才慌乱关掉电话。
像是做了贼,碰了不属于自己的珍宝,她心虚得不行。她想往下看,又怕被看到,最后干脆狠心进了卧室,拿衣服去洗澡。
后来她躺在床上问自己,为什么徐斐不可以。
最后得出结论,他远超过于自己择偶的上限,年少时会做梦,成熟后眼里只有现实。她刚受到一段感情的伤,不想那么快经历另一段伤痛。
迷迷糊糊睡着前,温寒水想,好难说出拒绝的话啊。
第二天,温寒水是被电话吵醒的。她一看是李薇的电话,迷迷糊糊接了:“小薇,什么事啊?”
“姐,你今天什么时候到乾城啊?”
“……”
几秒后,温寒水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几乎立马进入工作模式,想起休假前的事情。
一周前温寒水休了一个长假,初衷是要跟赵奉宇回家见家长的,结果被赵奉宇发现她用存款买了一套房子。赵奉宇气得脸色都白了,当即与温寒水争吵起来。
因为半年前赵奉宇集一家之力贷款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话里话外都有让温寒水负责装修的意思。温寒水开始是没意见的,但她毕竟是写过很多现代婆媳剧,创造过几个讨人厌的极品角色,不至于傻乎乎就栽进坑里。
于是她多问了一句,“房子写我的名字吗?”
当时,赵奉宇笑着揽住她,“结婚了之后都是共同财产。”
不是的。温寒水心里反驳,这是你的婚前财产。
回去后温寒水算了一下这些年自己的存款,发现这笔钱足够自己付首付了。她花了不少时间收集信息,最后终于买到心仪的房子,复式结构的房型,上下两层,还带着一个很大的阳台,可以种很多她喜欢的花花草草。
只是温寒水没想到赵奉宇会这么生气。他几乎立马就扬声指责起来,越说越激动,开始指着温寒水说没良心,自私自利。要知道毒舌如徐斐都不一定能说得过温寒水,赵奉宇更不用说了,被温寒水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怒了,开始翻旧账——
“你知道我为了这段感情付出多少?我妈给我介绍了条件更好的女生,我都不乐意,结果你就是这样想我的?自己自私自利真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
“温寒水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不会还在想着那个人吧?就凭你这模样,别做白日梦了。人大公司总裁能看得上你这种人?脱光了都不一定看你一眼。”
“啪——”
温寒水一巴掌甩过去,同时结束了这段恋情。
计划好的假期就被用来治愈伤痛,她闷在家里,忘了这些争吵,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的好,越想越难过,简直像是走入了死胡同一样。直到昨天峰回路转,刚被徐斐的安慰治愈一点,又被他接下来的话给弄懵了,一夜辗转难眠。
叙旧归叙旧,但其实没有人会一直惦记着过去的人。
果然人一到白天,就会理智多了。
休假前订的是下午的机票,温寒水不敢拖延,赶紧起来收拾东西。她没吃早饭,一大早又忙来忙去,等收拾完脑子都晕乎乎地。喝了杯温水,她拖着行李箱准备出门,去机场前打算在王叔的店里吃顿午饭。
门一开,温寒水整个人一顿:“你怎么在这?”
徐斐就在门外,靠着墙,手里还拿着笔电认真工作着。若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温寒水真要为他的敬业精神所感动。
徐斐的目光落在温寒水的行李箱上,慢了几秒:“你要去哪里?”
温寒水不自在瞥开眼:“我要去工作啊。”
因为不说地点,看起来有些心虚,声音里都没有底气。
徐斐合上笔电,放进包里,起来后顺便过来接行李箱:“我送你过去。”
“不……”话还没说完,行李箱就被抢了过去,那人神色自然地拉着行李箱走到电梯门前站着。温寒水无奈跟上去,谴责这个行为,“你怎么总抢我东西?”
“我记得,你以前就喜欢抢我东西?”徐斐露出回忆的表情。
“……”不说话。
徐斐:“感觉挺好的。”
温寒水偷偷瞪他,明明以前就是打闹着玩,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她像是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下了楼,徐斐径直沿着昨天的路线往外走,温寒水喊住他:“我要去吃饭,你快把行李还给我吧。”
“我也没吃。”徐斐停下来,动作间的意思不言而喻。
温寒水看了他几秒:“看在你帮我拉行李箱的份上。”
“谢谢。”他在身后看着她笑。
过去的路上有一段鹅卵石铺着的小路,徐斐二话不说提起行李箱走,温寒水在旁边一脸担忧:“我行李箱有点重,不好意思啊。”
“要去工作很久吗?带了这么多东西?”
“是啊,少说要待两个月。”突然闲聊起来,温寒水不设防,真心实意地感慨,“那里太冷了,我特地把我最厚的外套塞进来了。”
“你要去北方吗?”徐斐漫不经心地说了几个横店的名字,再一留意温寒水的表情,立马了然:“去乾城啊?”他笑,“我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