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登时身子一僵,她还不明所以的在他肩上拍了拍:“陛下放松。”
言罢便手法老道的给他拿捏起来,一边捏还一边问:“重不重?轻不轻?您要是觉得疼就说句话,嫔妾多给您按按疼的地方,若有积淤,揉开了就好了。”
“嗯。”后者闷声应了,随手拿过小饺子送上来的文书翻看,但背脊却挺的梆硬。
陆初容沿着他的肩井、百劳、中俞穴细细按压捶打,还真就松快不少。
“你学过医理?”
“不曾,就是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常给人拿捏,便多少懂些。”
陈元沣心下黯然,陆康有这么一个容颜瑰丽的女儿,势必常常让她抛头露面伺候贵客也未可知。
由此想到那双凝脂白玉一般的小手,也放在别的男人肩头,他便没来由的一阵不忿。
“原来是伺候惯了人的!”
陆初容点头:“也不能说是伺候吧,各取所需。”
可不就是各取所需吗,用女儿做筹码,换取旁人的忠心,陆康简直枉为人父!
“你就不曾反抗过?”
“为何要反抗?”
后者语塞,想来也是,她早先也说过,这女子的命运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她反抗又有什么用?
都用不着江北王出手,江北王妃都够她喝一壶了。
“我给李妈妈揉肩,李妈妈每次给我送饭的时候,就多给我带点好吃的,各取所需,多好!”
“……”
陈元沣觉得自己迟早要被她气死。
二人用了晚膳,陆九姑娘给他倒酒,陈元沣刚把酒盅端起来,却被那只玉手盖住。
一国之君刹那间心如擂鼓,什么情况?
她要做什么?莫不是被朕感动,决定以身相许了?
这可如何是好?虽说此女心地不坏,但毕竟也是陆康的女儿。
但朕到底是该从还是不该从?
正心思斗转间,人已被她拉着拖向内室。
软帐纱罗,暖香熏笼,端的是无边暧昧。
“咳!”他这酒还没喝呢,喉头就烧的厉害。
管她是谁的女儿,入了宫就是朕的女人!
“爱……”
“陛下!”陆初容不无兴奋的拉他行至贵妃榻前,一只手在那柔软的狐皮褥子上拍了拍:“陛下你摸!特别软和!谁说陛下没送嫔妾礼物!这不就是吗!在这么多礼物中,嫔妾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了!”
晚上睡觉不会冷了!
她的眼睛好像会发光,与那灯烛交相辉映,看在陈元沣的眼底竟不相上下!
“你喜欢就好,”男人的嗓音微有些暗哑。
“喜欢!特别喜欢!”陆初容说着便又将他拉出外间:“来,陛下喝了酒咱们快些就寝吧!”
迫不及待的想睡狐裘了!
“啊?”陈元沣愣了一愣,怎么还要喝?
直到他再次被一杯酒成功放倒,陈元沣才意识到刚才的自己是有多么的自作多情!
撩了帐幔的一角向外看去,月色如水,在地上筛出窗棂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