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姐姐,谁告诉你老祖是姐姐了?”
小天儿闻这少女般的声音,不可思议地转头看着老妪,“老祖姐姐?这这这,婆婆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啊。卖鱼婆婆,卖煎饼婆婆,卖豆腐婆婆,还有学院的婆婆讲师,他们声音都不是这样啊!”
“对啊,老祖,婆婆的声音不是你这样的呀,香儿也听过很多婆婆说话啊,没一个是姐姐声音的!”
小天儿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投降了。
“老祖啊,小爷有眼不识老祖真面目,还望老祖恕罪啊!”
老妪又重重拍了拍小天儿的屁股,把小天儿疼得最终还是眼泪哗啦啦的流了。
“娘啊,娘亲啊,老祖打我,老祖她打我了,呜呜,天儿好可怜啊,呜呜,天儿要回家!天儿不学了,天儿要回家!”
小天儿越哭越大声,越哭越悲伤,连着小香儿也哭起来了,两个小人儿哭的霞哩哗啦。
老妪也不打他了,慢慢起身走到里屋。这间草屋舍,一正厅两房间,很简单,就几件家具,都是木制的,很旧但都很结实。
小天儿见老祖走了,也不哭了,想起来,但结果不管他怎么挣扎都起不来,仿佛被粘贴在桌子上了。倒是小香儿一个鲫鱼打挺,稳稳地站在地上了。
“咦,天哥哥,你怎么了,起来吧,老祖走了!”
小天儿翻了翻白眼,但随即眼珠子转了转,“香儿,过来,把耳朵凑过来!”
小香儿很听话地把耳朵贴到小天儿的嘴边。
“香儿,你进去好好哄哄老祖,必要时,给她按摩按摩肩膀,然后给天哥哥求求情!”
小香儿右手小心翼翼,鬼鬼祟祟握成喇叭状对着小天儿的耳朵非常非常小声道。
“天哥哥,你怎么不喊求饶呢,你一喊,说不定老祖就放了你了!”
小天儿眼珠子转了又转再转,又轻轻地非常小声地说道,“香儿,你不懂,爹爹说了,不能向婆娘求饶,尤其是老婆娘!去吧,去哄哄那个老婆娘!”
里屋的老妪胸口上下浮动,渐渐整个人急喘,但突然“噗嗞”一声笑了,“活了大半辈子,竟被一个小鬼气着了!”
老妪突然仿佛恍惚过来一样静静站着深思,这时间似乎过去了千万年熠熠,又仿若天地时间静止了平平淡淡。所有一切似乎慢慢归于平静,慢慢地老妪也越来越归于平凡,双眼却也不那么灵动了,而是眼中趋于平静安详!
“万物红尘历练,这不就是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