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话仿佛瞬间刺伤了玄思,她拧着眉费解了一瞬,不怒反笑,【我认为我做的是对的,任务执行准则里也没有说我不能拖人下水。】
【承认一切都是为了顾总,为了爱情,有那么难吗?】系统纳闷得不行,玄思对它都不直白,那玄思会对别人坦率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哎呀,不要拆穿。】玄思害羞似得用手掌贴了贴脸,像是要以此测量温度,只是这个劣质的戏剧演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玄思语气僵硬,【等等,竟然有任务执行准则?】
【我……弱小、无辜又可怜,什么都不知道。】系统也心塞得慌,【需要将猜测任务执行准则具体内容,设为日常演算项目吗?】
系统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几个字,虚得模糊一片。
【没有记忆我都会是根老油条,妥得很。】玄思斩钉截铁得拒绝了,她相信自己不会出错,更相信自己就算在这方面做得有出入,用嘴皮子她也能糊弄过去。
【没有人会说主动自己是老油条,或是老油子的。】系统抱怨着,暗自打开了自己的记录日志,在玄思观测条目里加入了一条-疑似了解多项条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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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思是铁了心要把玄门拖下水,但疯狂壮举之下,她的理智仍然在线。
多做多错,她的确没心思和玄门那帮人玩三请四讲,但凡拒绝了她的约见,那就跳过,即便如此,听了她的“妄言”意愿投资的人,还是填满了一张b5尺寸的纸。
这倒是超出了她的预估,也导致她在后续接洽以及处理资金流向上花耗的时间远超她的预计。
待顾弥生带着憋闷主动来秘书办公室来找玄思,玄思正对着满屏的回馈报告,通过系统和其中几家磨合同、通知进度。
示意真秘书团赶紧离开这里,没待人走干净,顾弥生就硬生生挨到了玄思的面前,遮挡了显示屏的大半。
这霸道到连招呼都不打的行为,玄思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座椅带着滑轮,刚被顾弥生先前的动作挤兑得后退了些,又被一条腿勾了回来。
“是我最近失去了吸引力吗?”顾弥生话语间带着不知名的情愫,探手抚了下玄思前几天剪到齐耳的鬓发,轻轻拨动,最后那只手落在了玄思眼角下的殷红泪痣。
她还谋划着趁玄思不去演戏的半年内求婚,却万万没想到先是冒出了一门近亲,原先纯粹的恋爱多少染上了些别的色彩。这也就算了,现在玄思竟然忙得只是和她睡一张床,再一起吃一顿早饭?
都说是七年之痒,七年还没到,她就已经过气了吗?
怎么可能?!玄思诧异得上下打量了顾弥生一圈,很好,今日的顾总还是走在时尚的前沿。
没有不得不应付的宴会,顾弥生总是只轻着薄粉,就这便已完美无瑕。
上身稍显宽松的米白丝质衬衫领口,系着复杂而蓬松的花式领结,修身的双排扣高腰裤勾勒出了那一段完美的腰臀线。配饰也恰到好处,玫瑰金缠绕着蛋白石,精巧但又不过于细腻。
自觉自己可以吹上好几波,还是那种一波未停一波又起的玄思,摆正了自己的表情,近乎肃穆虔诚,“顾总很有吸引力,多看几眼搞不好会把我的魂都勾走。”
这是被吸引力的样子吗?分明是做礼拜,顾弥生被花言巧语反呛得真有些不虞,只面上不动声色而已。她轻靠在桌前,轻声问询,“那你说说,怎么就有吸引力了?”
吹,继续吹。
玄思的直觉噼里啪啦猛炸,顶着乖巧委屈的小表情,她一把抱住了顾弥生还抵着椅子上的腿,“那可得说好久,我错了,我不该痴迷工作不可自拔。”
她还没工作令智昏到连最近有什么变动都不记得,真要计较,还的确是她的问题。
没等顾弥生说这与对错没什么关系,玄思又补充似得“约法三章”,“从现在开始我会按照你的日程时刻表来,是我太急了,连主次是什么都丢到了一边。”
明明只是为了“逃罪”的言辞,顾弥生听着却无端惆怅与感伤,复杂的心绪纠缠在一起,连她的嗓子都堵上了。
顾弥生近乎艰涩得开口,“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说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