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隔着车窗试图找出阵眼,顺便继续听司机说话。
司机大声叫喊完,又觉得有些尴尬,语气中带着不确定道:“半年前,我载老板回了一趟夫人老家?”
这是他思前想后最可疑的一件事。
这次宁恒回去全程黑着脸,回程后又勒令司机不准向田晓思和宁嘉嘉说这件事。
也是因此,他才能在半年后回想起来。
“具体原因我不记得了,只知道当时聚了很多夫人的亲戚,是要建什么东西。”司机回想道,“老板过去跟他们吵了一架,没多久就回来了。”
宁嘉嘉神色渐沉,低声道:“我妈妈的父母有一点重男轻女…所以我出生之后就基本跟他们断绝关系了。”
沈暮捏捏她的手作安慰,然后牵她下车。
别墅间的黑气隐隐呈下沉趋势,不消一会儿又涨大几分。
应当有哪儿正不断引入怨气。
怨气并非单指人的怨恨之气,它是世间所有看不见的恶意。
哪怕是踩到蚂蚁,蚂蚁也有怨气。
每天擦身而过的生物不知凡几,怨气自然而来,随着时间自然消散,一般不会造成影响。
而宁家别墅现在聚集着的,大约是踩了一星球蚂蚁的量。
显然是人为引来的。
这样一来,天道会自行认定这家人罪业深重,降下责罚。
小到宁嘉嘉的不幸,大到田晓思和宁恒重病破产。
沈暮让司机把别墅里的受雇的人先都带出去,然后让宁嘉嘉戴好自己给她的链子,才小心翼翼地踏进去。
一入大门就会顺带沾上别墅里的业果,对公务员之身的无常来说,类似于知法犯法,只比普通人更为凶险。
沈暮随着宁嘉嘉走到二楼,田晓思正在卧室里小憩着。
她身上的黑气又比宁嘉嘉的浓重数倍,几乎都看不清脸。
宁嘉嘉上前推了推母亲,田晓思一动不动的,她开始慌了:“怎么回事?”
她想起沈暮的项链可以驱散妈妈的痛苦,就包裹着项链紧紧握住田晓思的手,然而这次却不管用。
“房里怨气太重。”沈暮打量一圈,“你把她抱到路上会好点。”
她走进宁家的一瞬间就成了天道重点观察对象,摸不准什么时候劈雷下来,所以也不敢去帮手,害怕反倒连累人家。
宁嘉嘉听话地将人扶起,有些吃力,刚站起就险些摔倒。
稳住身形,将人扶到楼梯上一节一节往下走。
她刚走到一半,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接过田晓思,面色凝重地斥道:“胡闹!”
宁嘉嘉看到自家老爸,连忙着急催促:“快快快,大佬说要把妈妈带出去!”
“她现在这样怎么能吹风?”宁恒皱眉,就要把田晓思重新抱回房里:“我去喊医生来。”
沈暮从楼道上朝下看,宁恒身上的黑气倒不是很多,比宁嘉嘉更淡,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她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在室内打转:“抱她出去,你和嘉嘉也都出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