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澜庭抬手,颇为宠溺地揉了揉她脑袋,“是你治好了我,等我回来好好报答你。”
是吗……
纪斐然目送着男人颀长的背影离开,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发怔,她的医术,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封氏集团顶楼,正在召开股东大会。
封澜庭为剩不多的羽翼,正在和封恒远对峙。
“今日是股东大会,封总为什么不能来?”
封恒远冷笑了声,“你要等一个残废来参加股东大会?谁不知道封澜庭不过是个废人,过街老鼠!”
一群原本跟随封澜庭的下属,此刻怒拳紧握,反驳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事实如此,是封澜庭经营不善,还倒霉的出了车祸,公司如今被收购,亏得同样是封家人的封恒远还笑得出来!
会议室里死气沉沉,封恒远愈发得意,“就算他来了,也只能跪在我脚下,给我恬鞋!”
“谁给谁恬鞋?”磁性而冷漠的声音在会议室门外响起,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浑身透着冷厉劲的封澜庭,玩好如初。
不是吧?
这真的是封澜庭?
封恒远叼着的烟杆子因为吃惊地大张着嘴,“吧嗒”叼在桌子上没自觉。
“伯父,好久不见。”
直到封澜庭临近,一句寒暄,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你,你,这这么可能!”
封澜庭瘫痪一事是他一手策划,他的病理报告还复制了一份在他那里!
“怎么,我醒过来伯父不高兴吗?还是说,要让我……”封澜庭话音顿了顿,斜睨地扫了眼封恒远的鞋,“让我恬鞋?”
封恒远只觉得背脊骨阵阵寒意,好像有一把刀现在就架在他脖子上。
不过转念一想,大势已去,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瘫痪,现在也一文不值!
“侄儿,你来做什么?收购方案就在这里,哪怕你身强体壮,涨不了半分钱。”封恒远捡起一丝底气,冷哼道,“要是被追债的人逼得太紧,伯父倒是可以施舍你,毕竟一家人嘛,搭把手。”
会议室的其他人暗自捏了把冷汗,这要换做以前的封澜庭一定暴跳如雷。
然而,封澜庭异常平静,神色如常,“那还得有劳伯父了。”
说完,他拉开椅子落座,从容地打了个响指。
一旁的助理林涛心领神会,操作投影仪,将文件投放,“作为公司副总,封恒远玩忽职守,甚至挪用公司资金,并为对手公司所用,截走公司订单,监守自盗。”
字字珠玑,条款分明。
刹那间,会议室鸦雀无声。
封恒远面如猪肝,他做事一向很干净,怎么会给封澜庭留下把柄,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明白了,猛然起身,“你是装的!这一个月,你装成残废,背地里调查我!”
怒火蹭蹭上头,封恒远明显察觉到自己被耍了!彻彻底底地被封澜庭玩弄在鼓掌中!
“你希望我瘫?”封澜庭靠坐着椅子,冷笑着,稍微停顿道,“还是说,我出车祸和伯父有什么干系?”
“胡说八道!”封恒远被刺痛了逆鳞,吹胡子瞪眼,拍案而起。
“那好,我宣布收购案作废,公司一如既往,银行施压资金链断裂不过是我拜托熟人做的,散会。”
封澜庭一席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哑口无言,敢情满世界铺天盖地唱衰,人家好着呢?吃瓜群众吃了半天假瓜?
走到门口,他脚步微滞,“对了,伯父,警察马上就到,有什么解释你留着一会儿再说。”
封恒远身体轰然倒台,整个人神志有些恍惚。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