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林旭升愣神的空档，纪斐然快速抽手，皮笑肉不笑，用完好的手拍了拍林涛的肩膀。

动作间带了点威胁的意味。

林涛微不可查地打了个哆嗦，尬笑道，“我还想着来帮纪小姐办出院手续呢，没想到在这里就能碰见您，您想去哪，我送您？”

纪斐然瞪了林涛一眼，脸上随即带上灿烂的笑容，看着林旭升道，“封澜庭找人来接我了，那我先走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心思单纯如她没有多想，只以为林旭升是在医院里待久了，见到熟人比较激动，更何况在几分钟前，两人还刚刚得知年少时期的那一段暗恋竟然是双向的。

林旭升作为一个病人，有这样的反应也算是正常。

林旭升的手还在半空中没有落下，闻言落寞地看了眼自己已经空空如也的一只手，低头笑了笑，低声道，“那再见，祝你工作顺利，生活愉快。”

希望，还能再见。

纪斐然笑的灿烂，冲着林旭升挥了挥手，她还是从前的她，挥手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扬起笑容，身体微微前倾，脸颊上有两个小小的梨涡。

“林旭升，再见啊。”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林旭升垂眸看了眼自己消瘦的仿佛只剩下薄薄一层皮的手背。

就算没有封澜庭，现在的他又怎么配得上她。

苦笑一声，林旭升转身，脚步沉重地走进医院大门。

都是奢望罢了。

车上，纪斐然坐在后座上，艰难地用一只手在平板上打字，时不时地抬起头，从后视镜里探究地看一眼林涛。

一路上，林涛被她看的差点把油门当刹车。

在平板上一只手打字太费劲，纪斐然烦躁地关掉平板，往后舒舒服服倚靠，看着后视镜里的林涛，肃然开口道，“封澜庭让你来接我的时候说什么了啊。”

这语气，跟审犯人似的，林涛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点抖。

好家伙，好不容易逃离开封总，现在又来了个纪小姐，两个都是惹不起的大佬。

“他没多说什么，只说让我来接送一下您，他那边有点忙不开。”

林涛谨慎地回答着，半点有用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纪斐然笑了笑，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笑道，“你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了，你身上穿的是迪奥新款西装，手上戴的手表是伯爵好运系列，封澜庭现在已经能够雇佣的起你了吗？”

恰逢红灯，林涛一脚刹车，纪斐然撞在了前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