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安倍晴雅找我有什么事吗?
“如果您有什么疑惑的话,可以问我,我一定会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唉……”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兴致阑珊,“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可以问她,问她很多问题,或许她不一定全知道,或许她不一定会说真话,或许……没有或许。
我不会问她的。
即便她伪装地再好,但她不知道,我是狩鬼者。
当我想要的时候,我的洞察力会比她所认为的要敏锐的多,更多。
她就是安倍晴雅,当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西泽先生!”
她的声音再度从我的身后传来,声音与先前区别其实不大,但我却觉得,那声音中似乎带着莫名的伤心与难过。
也许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这一次,我没有转身,就只是侧过身子,扭头看向她,“有事吗?”
她还是如开始的那般,站在原地,不曾动弹,不曾前进。
所以她与我的距离,才会一步步的远离。
即便她也在以她所认为的方式前进,但她每前进一步,她与我的距离的就会更远一步。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我是在她的前方,还是在她的后方。
想要的东西有很多,放不下的东西也有很多,但如果无法做出抉择与取舍,到头来只会失去更多。
因为你想要得到的一切,它们也会反过来想要得到你的一切。
你得到的越多,也就失去的越多。
冷风抚过,衣角翻飞,头戴的帽子随风飘摇,美丽青丝顺着缝隙倾斜而下,舞动摇曳。
她的头发,比上一次见面,短了许多。
她松开压住衣角的双手,摘下口罩,露出了艳丽性感的红唇,双手合拢,放在唇前。
“抱歉!是晴雅辜负了您的期望!”
辜负了我的期望吗?我想,也许她弄错了。
我从来没有就对她有过期望。
我不会对任何人抱以期望。
“不用道歉,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什么期望。”
说完,我转身离开。
什么是期望?我忘了,也记得不真切的。
也正因如此,我才不会去失望。
我对安倍晴雅的一切行为不过是随手而为罢了。
我做了我愿意去做的事,她怎么选择就是她的事了。
无论她的明天通向何方,那都只是她自己的选择罢了。
当然,也许她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但,那又如何。
我给过她机会,是她没有抓住。
她想要的太多了,所以她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即便是一个选择的机会,她也没有。
所以只能在大势与洪流的裹挟中随波逐流,沦为被选择的棋子。
这能怪谁?怪我不够直接?怪她太过贪心?还是怪时代太过苛刻?
如果真要怪,那就有太多太多可以怪的了。
但真的有什么可以怪的吗?
没有。
哪有那么的责怪。
人生而不平等,人生就是如此,哪有什么怪与不怪。
大家都是这么活着,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人与他物。
我离开了吉原街,接下来我打算去走一走。
去哪里走一走呢?外城区。
去那些案发地看看,侦查侦查。
在夜晚来临之前,先做一次查探,没什么不好的。
也算是提前给周围的势力打个招呼,省的到时候晚上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出来碍手碍脚。
碍手碍脚事小,引发慌乱那才才麻烦。
那样只会给我增加难度罢了。
说起来,弄不好还会和隐藏在灵敦的神秘部门碰上也不一定。
比如什么狮心会之类的。
以前还觉得尤瑟王的行为有些不可理喻,为什么要对英格美洛实行焚书条例。
因为那时候的英格美洛是个绝对统一的国家。
所以什么文化统治,文化控制之类的的理由,根本说不通。
更别提当时还有文字狱,杀了不少文化人。
而很重要的一点是,在尤瑟王实行这条明显有问题的时效性律法时,竟然没有人反对。
英格美洛虽然国王的权利最大,但这并不是绝对的。
如果那些手握重权的公爵大公联合起来抵制某条律法或者命令的话,那尤瑟王也是无法实施的。
因为尤瑟王是决策层,而执行层更多的是由下面的人管控,一环扣一套。
如果他们反对的话,那执行下去只怕也是貌合神离。
当然了,如果是正常命令他们自然不敢阳奉阴违。
但如果是事关国家安定与强大繁荣的,而且很明显是弊端大于益处的话,他们就敢。
除非尤瑟王说服他们。
而即便是他们阳奉阴违,尤瑟王也不能真的把他们几个掌权大公杀了。
因为每一个公爵大公都是英格美洛的财富,因为他们除了自己这条命,他们还代表了自己身后的家族与产业。
如果无缘无故,就因为自己的情绪而贸然杀掉一位大公,那其余大公就会产生危机感。
反而会联合起来组成团体与联盟,共同对抗国王。
这样一来,反而不利于国家的发展。
所以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最好的局面就是国王具有决策的权利,但掌握权利的重臣也有拒绝命令,希望再议的权利。
在有些时候,或许这会成为弊端,比如有人谋反,或者国家于危难之时,无法让国王全力拼搏之类的。
但在和平时候,还是利处远远大于弊端的。
而且万事万物本就如此,你想要找到一个可以适用于任何条件,任何环境的律法或者制度,本就是痴心妄想。
万事万物都在不停的改变,具有无限的可能性。
同理,无论是制度,律法,工具……所有的一切也应该因地制宜,根据实际情况和需要而做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