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很大,足足有三层,二十余人在这船上,丝毫不显拥挤。最上面一层是魔君的,无令不得进入。
上了船之后,因为是指定的照顾魔君的起居的,所以刑七月被安排在了二层。
第一次乘坐这种传说中的飞行船,不免兴奋。
趴在一层的栏杆上,左顾右看。虽然并不能看到什么东西。
外面漆黑一片,任她在魔界生存了十几年,却还是不能在魔界的夜晚看清东西。
风刮过脸颊,隐隐的云像是被倒带了一般,快速的略过,她能感觉到,脚底下的飞行船正在以很快的速度前进。
突然从被窝里被叫出来,什么都不说就直接被提溜上了一条船,她也不敢问。因为昨日的下药,她现在根本没办法直视月千寒,就连他身边的南离都有些奇怪。
哎,也不知道要去哪儿,走的这么急,也不知道是不是魔界出了什么事了。师傅有没有被搅进来,还有哥哥。
唉!
越想越头疼。
下面的人在看风景,上面的人却在看她。
那碗面里的药,他是知晓的,他也是故意吃下去的。其实,他想看看,她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打翻碗,用这种笨拙至极的方法,阻止自己吃下下了药的面。结果
那时起,他就在心里设了一盘棋,她会是这里面最重要的一个棋子。
明明就是枚棋子,明明只是颗随时能丢弃的棋子。
站的位置够高,下面女子脸上的表情,呼吸,声音,他都感知的清清楚楚。
不知道女子想到了什么,叹气一次接一次。想及自己刚来魔界时,一直想念自己现代的实验室,也有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不会也是想念21世纪了?
看了一会儿,实力有限,什么也看不清楚,刚刚因为兴奋被压下去的困意,慢慢侵占了脑袋。
“不看了,无聊,还是去找周公。”
找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里面床褥都是铺好的,也没有那种常年无人使用的霉味。
躺到床上,被子随意一盖,就睡起了觉。
站在高楼上看人,人已经离开,那他自然也没有理由再站在这里,也回了房间。
有更方便的、更快的法子到达目的地,他却选了最慢,最舒服的法子前往,为何呢?
船还在前进,二十余人各司其职,一切都有条不紊。
一间房间里,屋内窗户打开,床上的人还在熟睡。黑色的魔气,化作一丝丝青丝粗细,隐在黑暗中,从打开的窗户,悄无声息的进入,然后钻入了床上那人裸楼在外的皮肤,在皮肤上四处游走。
房间里的异样,没有任何人注意到。黑线越聚越多,熟睡中的人,暴露在外的皮肤,已经遍布黑线,远处看,就像是一大团头发,然后聚集成了一个人形。
弑魔殿中,还是那般平静,廖无人烟,白的反光。
传出,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
“踢踏,踢踏,踢踏”
由远及近,茫茫一片白色中,出现了一道冰蓝色的身影。走走停停,时而摇头,时而点头,时而歪头。
“我不是在飞行船上睡觉吗?怎么又回到了弑魔殿。”
“难不成我一觉睡回来了?”
也没感觉到任何困意,此时的她,很是清醒,头脑也很轻便,身体各处也舒爽,像是回到了在邺魔殿时。
看见了一扇门,她直接推开进入。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在最中央的位置有一个冰床,四周冒着寒气,冻得她忍不住的哆嗦。眯着眼,她好像隐约看到了冰床上躺着人。
走一步,头上的铃铛就叮铃一响。
弑魔殿是那位魔君的底盘,却有一间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这让她无法忽视,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