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家本名秦寿,年轻时闯荡江湖无有恶迹,就因为这个名字被人安了个衣冠禽兽的诨号,索性我也就禽兽给他们看,活得也自在。”殷无寿端起酒杯一口闷,倒也不算气闷。
俞岱岩一听,当即感同身受:“江湖人真是恶劣,我对这些没甚本事,就会嚼舌头的人一百个看不起!”
“那时候洒家和两个结义哥哥,一同在西南雷公山结草,各坐一把交椅,人称福禄寿三星照西南,好不威风。”殷无寿说起快意事,顾盼有神,哪里像是一个奴仆:“可惜好景不长,我们劫富济贫自然得罪了人,有钱有势的人最不缺人卖命。”
“壮士还有结拜的兄弟?”俞岱岩也不算是明知故问,他还真不知道这人原来还是结拜的。
“洒家那两个兄长现下与我一样,都在鹰王座下做奴仆,唤作殷无福、殷无禄。”殷无寿一点也不忌讳自己奴仆的身份:“洒家那大哥原叫黎福,是广西黎家柴刀十八路的传人,二哥吴禄原是丐帮出身,看不惯分舵乌烟瘴气,便孤身出走,会使一门奇门三才刀,刚刚洒家所用都是学自两个哥哥。”
俞岱岩是听故事的,自然做好捧哏的角色:“原来如此,那壮士在雷山的山寨后来怎样了?”
“被人连根拔了,那些表面喊着除恶灭害暗地里却收了银钱的,黑白两道的都有,竟然也能不计前嫌的合作,真是滑稽!”殷无寿虽然语气不善,情绪倒不算激动,显然也是见怪不怪了:“我们兄弟能有多少人手,来人中也有高手,我们看着跟着我们的混饭吃的山民一个一个的倒下,除了死战不退,能有什么办法?”
“那便是鹰王救了壮士三兄弟?”俞岱岩见殷无寿兴起,便连连追问。
“没错,鹰王高义,路过雷山见我等临死也不苟且求生,便出手救了洒家兄弟。”殷无寿一边说,一边向别处拱手,表示尊敬:“鹰王自是不图我们什么,可我们怎能不报大恩,便厚着脸硬是改名换姓的投在了鹰王座下做奴仆,鹰王也不真个当我们是奴仆,优待重用当作自家人。”
俞岱岩与这殷无寿结善缘,自然是不吝惜一些好话:“看壮士这身手与气度,自然是鹰王左膀右臂,得力干将。”
“倒是没落了鹰王颜面。”殷无寿自得一笑,开怀畅饮:“不过洒家与俞三侠相比可就是不入流了,伟男子果然名不虚传!”
俞岱岩也算是接受了自己的名号,他总堵不住别人的嘴,况且别人也不觉得这名号不好,何必自己尴尬?不过俞岱岩打定主意,总要找些恶名昭著的山寨、恶贼,狠狠的杀一杀,说不得就有了别个响亮名号。
酒足饭饱之后,俞岱岩气力回暖,也不打算耽搁,准备上路继续东行。
“五虎断门刀”的最后一招非常耗费气力,一招击出便把全身气劲都用了去,知道在浔阳楼吃罢酒食才算恢复,俞岱岩把这刀法最后五招给了殷无寿,殷无寿自是感激的无以复加。
他言若不是自己已经在鹰王处为奴仆,必然上武当山做个道士,还说以后定要娶个婆娘生个儿子,然后送上武当山报恩。
殷无寿也知俞岱岩还有要事,也没过多挽留,只说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来日定来拜访,若有事便托人言语一声,必然带着两个哥哥来给俞岱岩壮声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