泌阳郡郡守派来的监察才到第二天,接连有人前来敲鼓,状告县尉董钺欺压良民、妄夺田亩、草菅人命、栽赃嫁祸、勾结匪类。郡守监察只觉得不可思议,人人所告都有物证实据,当下不敢擅作主张,立刻将董钺免职,而后层层上报至郡守。
又过了五日,查出实据,将董钺全家打入大牢,只有其孙儿不知所踪,传闻是跳入延川江自尽了。待得主理杨廷清状告案件之时,事情已经清晰明了,再加上唐良谷作证,确实是董钺指使。
此案之后,延川县皆是称颂郡守青天,短短十于日董县尉一家便已经化作飞灰,只等最后案件的审理判决。
陈靖之和陈迟英两人都没有料到事情发展如此迅速,不少人确实是陈靖之怂恿去状告的,但是更多的人肯定不是他布置的。
陈迟英笑着道,“看来不止是我们对付董县尉,还有不少人想要拿他开刀,我们可以轻省一段时间了。”
“这事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还有人推波助澜,省了我不少的功夫。”
“董钺和延东河河神勾结,现在把这位县尉打掉,算是断了延东河神的爪牙,短时之内不用担心皇权干涉了。”
陈靖之笑了一笑,回应道,“这可未必。”
陈靖之二人走过大街,街上还有不少人在讨论董钺的事情。走了片刻之后,二人分开,陈靖之自己去了一家酒馆的雅间。
唐良谷早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见陈靖之进来,低头哈腰道,“陈公子,您终于来了。”
“唐帮主有何指教?”陈靖之自顾自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望着外间飘着的毛毛细雨。
唐良谷笑道,“陈公子,我是想要谢过陈公子指点救命之恩,只是我这等江湖野人不敢擅自上门,以免给公子惹来麻烦。”
陈靖之瞥他一眼,讥笑道,“唐帮主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唐良谷讪讪道,“好教公子得知,我在公堂作证,虽然逃了性命,但是为人不齿,延川县几乎无有我立锥之地,帮众兄弟也是弃我而去,实在无颜面对。”
陈靖之微微点了点头,背主之人没有人会喜欢的,他收回目光道,“逃了性命你还不知足吗?你要是对此放不下,我可以教你一个方法,待得董钺处斩之时,你在刑场自尽,以表恩义。”
唐良谷原本十分期待,可是听到这一个方法登时闭口不言,片刻后苦笑道,“公子取笑了。”
陈靖之冷声大斥,“唐良谷你不要不知足,现在对你来说是最好的结果,董钺让你做的事十个头都不够你砍。金盆洗手我就能护你一时,你要是还想过以前的日子,那就生死由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唐良谷长长叹了一口气,“公子所言甚是,在下贪心了,只是不能为公子赴汤蹈火,以报答救命之恩。”
“我不必你赴汤蹈火,我要让你做事自然有的是方法让你心甘情愿。”陈靖之嘿嘿笑道,“你现在便帮我做一件事情,我这里有一件东西,你带去城外白云山黄鹤观,把东西放在那里,再把那里的一个竹篮带回来。”
陈靖之拿了一个油纸包,这是和叶青竹约定的东西。
唐良谷接过来后,似乎有一股药香萦绕,想要开口问,但是陈靖之已经起身打开门洒然走了。唐良谷不由眉头紧皱,不过还是收了起来,陈靖之所说的极有道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而且陈靖之手中有他许多把柄,由不得他做选择。
第二日陈靖之接到陈桐的邀请,前去参加文人聚会,陈靖之自知不是一路人,便婉拒了。而这几日杨廷清也因为要准备县试,在家苦读。陈靖之则是出了城,在城外白云山黄鹤观吐纳灵机,静心修持,以期突破眼前境界。
转眼已经是三月底,白云山黄鹤观中,陈靖之呼吸吐纳之间,有星光熠熠辉芒游转周身,此时已是夜晚,天中星光极盛,陈靖之目中精芒闪烁之间,心道,“不知为何,竟有危机临身之感,看来我需要尽快将修为提升上去,否则难以应对。”
当下乘着星光,取出刘供奉所留的灵珠,这些灵珠只有神灵才能拥有,其余修士想要存留很是不易。法力一振,道道灵机犹如轻烟飘入鼻窍,霎时间,灵机盈满,只听声声玉碎,陈靖之一气之间再是贯通三十六窍,已经步入爽灵境界。
他底蕴深厚,根基扎实,但是到了爽灵之境已经是有些过快了,短时间内需要继续积累。
次日早晨,叶青竹前来拜见,陈靖之神采奕奕,顾盼飞扬,心中叹服,认为对方必定有喜事。她上前盈盈一礼,说道,“陈观主,前时您让我搜集的灵药还差了不少,若是在延川县的话恐怕只有神灵那里才有这等灵药,其余地方是找不到的。”
陈靖之点了点头,他交代的几味灵药虽然不入流品,但是颇为少见,药效也有些特殊,都是用来炼制涤尘丹,助自己炼化杂气修炼玄功,而且他还需要五行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