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由只觉得心头一紧,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他本想在魏真死前好好疼爱一番,没想到魏真居然不是男子,自己就这样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这种感觉比当初得知沈悦背叛自己还要难受,他现在脑中一团乱麻,努力想要冷静却更加头痛欲裂,一股焦灼的燥热从脚底传入身体,像是在他体内燃烧起来一般……
他想杀人!此时屋内只有不省人事的魏真,可是他需要发泄!
许由双眼发红,将桌上不久前新换的青瓷茶杯摔碎,捡了一片碎片,转身要往魏真身上猛戳,瓷片冰凉,他握在手中却感觉像火炭般灼热!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银破门而入,一掌劈在许由的手腕上,闪身挡在他和魏真之间,再重重一脚冲在他胸口的补子上,许由像脱手的飞镖一般,沿着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往窗边甩去,最后和那瓷片一起跌在地上。
“她可是汝阳王钦点的人,你好大的胆子!”
温止陌看着床上那小小的一团,眼底泛起一丝动容,迅速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轻轻盖在魏真身上,转过头戾气满满地对许由低吼道,门外的阿标阿准听见主子发怒,也甩开阻拦的仆从冲进来,看清形势后将还愣在地上的许由围住,以免他再次动手。
“她也是我手下的人,而且我刚才没想杀她。”
许由被他这么一吼,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以后,也不急着起身,慢吞吞地说道。
“满口胡言!”温止陌极力压下上去掐死他的冲动,尽量不被他牵扯住情绪,但还是被他这句话刺激到,怒不可遏地又吼了一句。
许由却不以为意,像一块海绵一样将他的怒气全部都收着,撑着地板站起来,见阿标阿准靠前一步,只好站住,说道:“刚才的瓷杯也是我不小心打碎的,你没有杀人的证据,但是你擅闯我的府邸,有违礼法,皇上英明神武,容不得重臣知法犯法,就算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若是让他知道了,你也免不了一顿责罚。”
他这后半句话说得不假,温止陌光顾着庆幸自己派了人跟着魏真,却没想到一时情急被许由抓住了把柄,回过头又看了看还在尚在昏迷且丝毫不知情的魏真,眼神中满是期许。
希望你已经找到了关键的证据。
温止陌对许由说道:“你休想逃脱,等魏真醒来便见分晓。”
“我已经找到了害死沈悦的凶手,又没有对魏真下毒手,什么叫我休想逃脱,温大人就认定了我有罪?”许由仗着众人都不知道真相,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魏真是在你府里晕倒的,这事你别想轻易脱身。”温止陌说完,心头涌起一丝愧疚,他最开始就不应该让魏真来的,只是实在不忍心阻拦,至于原因,他不得而知,或许是魏真对事情真相的执著。
“好,那我陪温大人等,看她醒了能有什么说辞。”许由也不恼怒,在阿标和阿准的监视下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和温止陌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