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在大门口瞥见的那个人影，当时只觉得眼熟，眼下一想，爱着白衣，定然是柳云瑶了。

老夫人看了身边的李嬷嬷一眼，对方心神领会，立刻出门去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去大门口确认去了。

冉秋念又看向柳如眉，问她：“这位说要对念儿视如己出，可是您未曾生育，怎么知道如何为人母亲？若是生育过，又为何说出要喝绝子汤这等掩人耳目的话？可是要当咱们冉府之人都是傻子不成？”

“我”

林嬷嬷很快回来，凑到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

随后，老夫人看向柳如眉，问她：“你之前可为霖儿生过孩子？”

柳如眉刚才被冉秋念逼问了一番，心下已是大乱。想到昨晚云瑶闹着要跟着一起来的样子，她再不复之前的镇定，脸色越发苍白。

冉霖见实在是瞒不过去，吓得赶紧拉着柳如眉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母亲，这一切都是儿子的主意，儿子和如眉两情相悦，想着念儿也需要个母亲，这才出此下策来求您答应的。”

老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拿念儿当挡箭牌，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来人呐，把大爷送去祠堂，跪到他认错为止！”

“母亲，那如眉和两个孩子”

“竟然真有两个孩子？”老夫人脸色阴沉，“刚才我也不过是诈你一诈，没想到你竟然真敢伙同外人来欺骗于我。来人呐，将大爷送去祠堂！”

对上老夫人的冷眼，冉霖只好悻悻的闭上嘴，不敢再多说，由管家带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如眉知错，不该同大爷一块儿欺瞒老夫人，但是如眉对大爷和念儿的心意天地可昭！”柳如眉将身子深深地伏在地上，泫然若泣，眼睛却滴流乱转，想着补救的法子。

老夫人冷笑：“我自己养大的孩子，我自己清楚。你也走吧，我冉府小门小户，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老夫人说的轻飘飘，柳如眉的冷汗却流了下来，不敢再多嘴，任由李嬷嬷将自己拖出去。

谁都知道，冉老夫人虽然嫁了个商户，却是将门之后，当年尚武之战，她一个人带着五百精锐杀进敌营，将被困住的三王爷救了出来。那个时候，她也才不过十五岁罢了。

冉秋念低着头，她确定刚才看见的那个人肯定是柳云瑶，怎么可能没被抓到呢？难道她看见自己就跑了？

老夫人见冉秋念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还在难过，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念儿不怕，祖母断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冉秋念抬头，便撞进一双关切的眼睛里。那双眼睛已经不甚清明，但里面的关爱却从未变过。

冉秋念突然想到上一世，她中了毒，日日咳血，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