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茵茵见柳瑜飞接过了她送过去的护身符,心中欣喜,面上也带了几分。
“只等明日放榜,瑜飞哥哥在冉家也算扬眉吐气了。”冉茵茵漂亮的眼睛里含着盈盈的情意。
“届时,瑜飞哥哥是想做官还是接手家里的生意,都可施展抱负。若想接手生意,茵茵还能在父亲跟前说上几句话,为瑜飞哥哥略尽绵薄之力。”
冉茵茵这样的女人,最是懂得利用自己已有的优势,为自己谋取想要的东西。
她不怕柳瑜飞利用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一步步让柳瑜飞和她形成不可分离的利益共同体,长长久久的维系住感情。
果然,听了冉茵茵的话,柳瑜飞虽然神色未变,但对着冉茵茵的态度却更温和了。
“茵堂妹还是想的单纯了些,冉家还有一个冉秋白,听说放榜之后不久就要回来,有他在,冉家怎会任由我施展抱负?我这一点功名,能让母亲和妹妹在冉府过的好些,也就足够了。”
柳瑜飞说的无奈,却让冉茵茵若有所思:“瑜飞哥哥放心,二堂兄这人玩心重,最是受不得拘束,在府里待不久的。若瑜飞哥哥介意,茵茵愿意出手,为瑜飞哥哥分忧。”
柳瑜飞虽然没再说什么,但对冉茵茵的知情识趣却很是满意。
冉秋念在一旁听了个隐隐约约,只听到“冉秋白”、“分忧”之类的,见那两人似乎要结束谈话,怕被发现,赶紧提前一步反身回了前面的拜殿。
“您去哪儿了,小姐,可吓死奴婢了。再找不着您,奴婢就要去找大少爷请罪去了。”
清溪在拜殿门口东张西望,急得团团转,看到冉秋念回来,赶紧迎上去,紧紧跟着人,再不敢分开一会儿了。
“好了好了,好清溪,我错了还不成,下回再去哪儿一定和你说一声,可别告诉大哥哥这件事啊,不然下回就再也别想出门了。”
冉秋念拉着清溪的胳膊摇了摇,软下声音哄着人,把清溪惹得哭笑不得。
哄好了清溪,两人在去找萧殷会合的路上,冉秋念忍不住想起之前在林子里听到的那些话,对柳瑜飞和冉茵茵两个人警惕万分。
“秋白哥哥什么时候回府,清溪可听管家说过?我看这几日秋白哥哥的院子已经开始收拾了。”
冉秋念转头问清溪,清溪是管家的侄女,平日没事也喜欢在府里跑跑,能打听到不少消息。
“没几日了,放榜之后,最多三五天就到了,这次商队走得远,还带了不少新奇东西回来,听说赚了不少呢。”
清溪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冉秋念,冉秋念点点头,心里又是期盼又是担忧。
回来之后,免不了要搅和进这趟浑水里,以秋白哥哥的性子,真有些担心他能不能应付的了这些后宅之中的勾心斗角。
因为柳瑜飞和冉茵茵这段小插曲,冉秋念出来玩的兴致淡了很多,和萧殷会合之后,对他下令直接打道回府的决定也难得的没有异议。
马车上,冉秋念想着柳瑜飞和冉茵茵可能会对冉秋白下手,便有些心不在焉,失手打翻了清溪给她准备的茶水,被萧殷询问,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去掏自己的帕子。
一伸手,却摸了个空。
“小姐,可是您又把帕子给弄丢了?”
清溪看着冉秋念楞住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您这帕子随用随丢的习惯也不知是怎么养出来的,好在奴婢怕您乱丢,给您换的都是没有任何标识记号的素帕,不然可不敢这么随便丢在外面。”
冉秋念讪讪的摸摸鼻子,因为同样的原因,并没有过多在意弄丢的那张手帕。
而在城隍庙小道的出口处,蒙着面纱的冉茵茵也被贴身丫鬟扶上了自家的马车。坐在马车里,冉茵茵冷冷的看着手心里的一方沾着些尘土的素帕,眸色幽深,未发一语。
“过两日,递帖子到主家,我要去看望一番祖母。在顺道看看念儿堂妹,也不知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冉茵茵看了看手里的素帕,上好的素纱,也是赶了巧,今年冉家布庄上得的不多,就专供府里人用用。
用来做帕子,果真是奢侈。
冉秋念那边还不知冉茵茵捡到了她的手帕,更不知单只凭借着手帕的材质,冉茵茵就推断出是自己撞见了她和柳瑜飞的私会。
去过城隍庙拜过文曲星,冉秋念才觉得心里踏实了点。想到明日一早就要放榜,冉秋念晚上又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数着时辰,被清溪打趣活像是她自己考了状元。
“小姐只管安心睡,老夫人早就安排了传报的人,明日一早就提前去榜下守着,保准第一个把大少爷的消息传回来。奴婢为您留意着,不会让您错过给大少爷的贺喜。”
清溪被冉秋念耳濡目染之下,说起萧殷放榜的结果,就像是已经笃定了人一定能中举,而冉秋念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若是让其他惴惴不安的士子听见这主仆二人“大言不惭”一番对话,恐怕要被气个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