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举手无悔,童叟无欺。”安掌柜无法可想,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那锁头放我手里就是个废物。
他说得诚恳,但姜屿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不可能再上第二次,他没有立即打开鱼锁,而是对着屋里的安掌柜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用道心起个誓吧。”
安掌柜无语,这么点小事也要启用“道心”,但见姜屿不肯退让,只得依言用道心起誓。
起誓完后,门外传来清脆的开锁声响,大门应声而开。
“掌柜的,恭喜发财啊。”姜屿拿着鱼锁,对他团团一揖后,转身离去。
他也没走远,两步后就拐进了隔壁的“青蚨居”。
进了青蚨居后,迎面走来一个圆脸大眼、额头有颗硕大黑痣的小伙计,见到姜屿后热情招呼道:“姜仙君,欢迎光临,有什么事吗?”
“小车,我那间房子租期快满了,来续个约。”
姜屿边说边把新买的鱼锁放入储物袋,又顺便拿出租赁的契约。
被他唤作“小车”的小伙计大名“车匀”,是该店的迎宾兼初等掮客,经常性地站在店门口拉客。姜屿从青蚨居门口经过几次后,便知晓了他的名字。
青蚨居内一分为二,一半是“庄宅洞府牙行”,另一半是“法宝法器杂肆”,姜屿进的是“牙行”那半,他往另一侧望去,只能看见一道形似瀑布的水幕。
水流不急不缓,如帘帷般垂落,隔开了两侧,但水流到地却不见湿,说明一切都只是幻象。
姜屿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心中暗道:水幕阵法。
车匀客气地招待着姜屿,让座奉茶后,接过他的租赁契约认真阅读起来:
“真的要约满了,您想再续多久?”
车匀说到这,一拍自己的脑门,“糊涂了,得让上次接手的掮客来处理,”他将契约翻到最后一栏,看了一眼后,笑容一顿,有些发愣地说,“是李爷……”
“怎么了?”姜屿问。
车匀叹了口气:“不巧得很,李爷上个月过世了,”他说到这,扬声喊道,“大掌柜,李爷负责的那些生意都转给哪位爷了?”
姜屿正为那句“过世了”感到些微意外,随即就被这一嗓子震得耳朵欲聋。
那边厢水幕阵法后的大掌柜回答了一句什么,车匀没听清楚,干脆自己颠颠儿跑过去,来到水幕前时,他低头一钻,便穿了过去。
有水幕的隔挡,那半侧的的情形都看不真切,只能勉强看到车匀拿着姜屿的契约在不停询问着什么。
看着他的背影,姜屿心下一乐:可以啊小车,有眼力价。
他伸手拿过桌上的茶杯,往嘴边送去,忽然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响,来自他放在储物袋里的青鸟卷轴。
拿出卷轴,拎到眼前竖着抖开,只见一只嘴里叼着什么东西的小鸟从画轴边缘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