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说,就算是郑成亮得了那种病,也不能断定他就是干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那种病的传播途径很多,上个厕所,洗个澡啥的都有可能沾染上。
好说歹说,姚桂花才冷静下来,不在胡言乱语。
王香草思前想后,对着姚桂花说:“你起来,跟我走。”
“去哪儿?”
“去你家?”
“我不回去!出门的时候我已经撂下话了,死也不回去了!”
看来她真是钻牛角尖了,走进死胡同出不来了,冷言冷语地问她,“姚桂花,你不回去,咋解决问他?”
“还解决个屁,我不想活了!”
王香草火气上来了,扯着嗓子喊:“就是死也不能死在我家里,你给我起来,走!”
“去哪儿?”
“跟我走!”
姚桂花不再说话,站起来,默默朝外走去。
王香草锁了门户,紧随其后,走进了夜色中。
到了姚桂花家,见院门上了锁,屋里没有一丝亮光。
“郑成亮呢?”王香草问姚桂花。
“谁知道他去哪儿了,我出门的时候还在呢。”
王香草爬到墙上,朝里面张望着,心里就敲起了小鼓,担心姚桂花把话说狠了,把人逼到了绝路上。
“屋里有人吗?”
“有个屁!姚桂花,你个没数的,这不是成心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谁逼他了?我就说我不想活了。”姚桂花声音软了。
她掏出钥匙,开大门,急匆匆地进了院子,大声喊着:“郑成亮……郑成亮,你在吗?”
屋里没有回应。
“别喊了,赶紧进屋看看!”
两个人进了屋,打开灯找了一阵子,不见有啥异常。
姚桂花坐在了椅子上,双眼发直,喃喃地说:“他一个大老爷们家,还能真的寻绝路了?”
王香草四下里看着,没接话。
“不行,得赶紧去找,他可不能死……千万不能死啊!”姚桂花站起来,朝门外跑去。
“你去哪儿找?”
“万一上吊了呢?跳井了呢?”
“打他手机呀!”
王香草拿出了手机,刚想拨号,外面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行了,他回来了。”
姚桂花回头一看,见郑成亮走进了院子,一句话都没说,进屋躺到了床上,扯过被子蒙到了脑袋上。
郑成亮蔫巴巴走进来,问了声王香草你在啊。
“郑成亮,你去哪儿了?”王香草粗声大气地问道。
郑成亮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期期艾艾地说:“去……去……镇上了。”
“去镇上干嘛了?”
“瞧……瞧病了。”
“你得啥病了?!”王香草完全是一副审批的口气。
郑成亮生性懦弱,这时候更没了底气,垂头丧气,闷声不语。
“说!到底得啥病了?”王香草凶得像个母夜叉。
郑成亮吞吞吐吐地说:“得……得那种病了。”
“啥病?”
“就是那种赖病。”
“赖病是啥病?”
姚桂花呼啦一下撩开被子,坐起来,扯开嗓子撒泼道:“郑成亮,你还有脸说,快去死吧你!”
郑成亮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床前。
“你个不要脸的!看上去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装了一肚子花花肠子,说!你给我说,你那病从打哪儿得来的?!”姚桂花咆哮道。
郑成亮跪在那儿,浑身颤抖。
王香草说:“桂花,你也不要那么凶,让他慢慢把话说清楚。”
然后又转向了郑成亮,冷洒洒地说,“都到这个份了,你也用不着再遮遮掩掩了,大丈夫敢作敢当!”
郑成亮抬起头来,看看王香草,再望向姚桂花,半宿才挤出一句话:“桂花我错了。”
“咋错的?”
“我也说不清楚,酒喝多了,稀里糊涂就那样了,我该死!真该死!求你饶了我这一回。”郑成亮连连磕头。
“郑成亮,你先把事儿给我说清楚!”姚桂花嗓门又大了起来。
“那好,我说……我说……”
王香草震慑道:“你要老老实实交代,要是胡编乱造,那就是错上加错,不用说姚桂花饶不了你,我也不会放过你,非把你送派出所里去不可!”
“好,我一定说实话……”郑成亮垂下脑袋,把有可能染病的过程说了一遍
他说那天下雨,工地上就停工了。
工友们结帮搭伙的去逛街了,屋里只剩了他自己。
他觉得逛街很无聊,还不如踏踏实实睡个觉,干脆剥光了自己,蒙头大睡起来。
正睡得香,突然听到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有一种怪怪的动静。
一开始,他以为是在梦中,也没在意。
可突然听见有个女人喊:“啊呀,我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