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香草被吓成那样,马有成故意调侃道:“你奶奶还真是有两下子,瞧把你给治成那样。”
后面有人跟上说:“阴气够重的,离得这么远都有点呛鼻子,更何况是直接面对着了。”
有人反驳:“胡说八道,啥阴气不阴气的,那是因为缺氧。”
“就是阴气太重嘛,村长还不如你了!”
“别他妈拿村长说事,尽拿大x子吓唬小孩子!”
“村长啥时有大x子了?”
“艹,大傻逼!“
……
马有成见两个人吵了起来,大声制止道:“都给我闭嘴!奶奶个头的!吵吵个啥?”
吵闹声果然就停了。
“王八羔子!就知道拿老子开涮,老子啥时长x子?还……还大x子,看看……看看,老子有吗?有吗?”马有成边说边在胸前比划着。
一帮子人大笑起来,笑声很粗野。
王香草跟着轻松下来,忍不住笑了。
笑过一阵子,马有成一挥手,吩咐起来:“你们赶紧回去拿家什,把那个窟窿给堵上。”
没人搭腔。
马有成伸手指着他们,扯着嗓子指责:“你们这些孬种,还是不是爷们啊?王香草一个女人家,碰到这种晦气事儿,咱们咋好看着不管呢?你们拍拍胸脯,问问自己的良心,王香草为咱村里干了多少好事,那可是数都数不过来。去!赶紧回去,填好了我请你们喝酒!”
“真的?”
“不骗人?”
“好!”
……
几个人朝着村子跑去,边跑边喊着:“喝酒喽……喝酒喽,村长请我们喝酒喽……”
王香草望一眼马有成,满满的感激,问一声:“你真的请他们喝酒?”
“请,必须请。”
“那些人没几个正型的,平日里吊儿郎当,你咋好跟他们一块喝酒呢?”
“不喝咋办?这种事情晦气,躲都来不及呢,谁会帮你?总不能扔在那儿不管吧?”
王香草表情复杂,问他:“坟子里面真的没被惊动吗?”
“没有,看上去好好的。”
“不对呀,要是没动的话,呢就有点儿不正常了。”
“咋就不正常了?”
“扒都扒了,却就连动都没动呢?他们想干嘛?”
“就是一个老娘们的坟子,里面又没陪葬的金银珠宝,人家动她干嘛?”
“问题就在这儿,他们到底为了啥?”
马有成低头想了想,说:“会不会有人故意祸害你们,想坏了你们家的风水呢?”
“又没深仇大恨,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这也太阴毒了。”
“这事儿不好说,说不定是上辈子结下了冤仇,人家后人怀恨在心,出来报复了。”
王香草摇摇头,说这事儿不可能,从来都没听说过。
突然,她大声叫嚷起来:“对……对,是他,一定是他!”
“谁?你说谁?”
不等王香草回答,突然听到轰隆隆一声闷响,连脚下的地都震得摇摇晃晃。
“啊!”
王香草惊叫一声,一把拽住了马有成胳膊,“咋回事……咋回事?这是咋回事儿呢?”
马有成也被吓得不轻,硬着头皮安慰王香草:“没事……没事,这光天化日的,还能反了她了?”
“你说是老太婆在作怪吗?”
“她没那个能耐吧?”马有成说着,牵着王香草往坟丘边走去,边走边叫嚣着,“老东西!你敢胡来试试,非把你打十八层地狱去不可!”
到了跟前才知道,原来是坟子的上盖坍塌了。
马有成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说:“这个老太婆可了不得,做成了鬼了脾气还这么大,硬生生把房顶给拆了。”
“你还顾得开玩笑,这该咋办呢?”王香草哭丧着脸说。
“等那帮赖货拿家什后,一鼓作气就给填上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咋个就不行了?”
“坟子就像活人住的房屋,房顶塌了,还咋住呢?”
“你懂啥呀?人死之后,都到西方世界集合了,坟坑只是用来埋那把糟骨头的,没用!”
“那咋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呢?”
“可能是隔三差五也回来看看吧,就跟活人回老家探望一回似的,没啥奇怪的。”
王香草听得出马有成是在安慰自己,但眼下这事,实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按他说的办了。
她长叹口气,坐在堤堰上,等着那些人回来。
马有成反倒又较真了,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王香草:“那你觉得这事儿是谁干的?”
“一定是李木头那个老混球干的!”
“不会吧,这是他亲娘的坟子,怎么会下去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