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是我。”
“你是谁?”
“王香草,我是王香草呢,叔。”
“操,咋听着像猫叫呢。”
随着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院门开了。
马有成的一张黑脸夹在门缝里,瞪着王香草问一声:“出啥事了?”
“我有急事找你说。”
“啥事啊?看你慌里慌张的。”
“进屋说吧。”王香草径直朝里面走去。
马有成在后面嘟囔:“大清早的,你发哪门子疯呀?你婶子还在睡呢。”
王香草止住了脚步,说那还是别打搅婶子睡觉了,工作上的事情,咱们还是到村委谈吧。
马有成骂一句:“骚娘们儿,驴踢了脑袋了咋的?”
王香草没理他,转身走出了院门,朝着村委会奔去。
马有成回屋穿戴齐整,再点燃一支烟衔在嘴上,边吸边走了出来。
来到村委会后,见王香草直愣愣站门前,紧瞅着锈迹斑斑的门板发呆,马有成说:“你一个女人家,黑咕隆咚的就把老子喊出来,让人看见还以为你耗不住了呢。”
“你就别胡说八道了,哪还有心思开玩笑呀!”
马有成开了门,先一步走进了办公室,随手开了灯。
他坐到了办公桌前,问王香草:“说吧,出啥事了?”
王香草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一大早的去敲门,不会就是喊我陪你发呆吧?”
王香草回过神来,说:“我,不……不,咱们好像是被张委员缠上了。”
马有成一惊,说:“不是已经摆平了吗?”
“那一出摆平了,可他又来了一出。”
“那个狗杂种又耍啥花招了?”
王香草就把张委员打电话过来,跟自己说的那些事儿抖落了出来。
“这个熊玩意儿,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咋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马有成呆着脸琢磨起来。
看上去他一时半会儿也没理出头绪,摸出香烟吸起来。
一连吸了二支,他把烟头摔在了地上,用脚跟狠狠踩着。
直到碾成了粉末状,才抬起头来,骂咧咧地说:“姥姥个腿的!他这是想玩火,那好吧,非让他把自己烧焦了不可!”
“叔,他起糊涂了吧?把套搭在咱脖子上了,你能把他怎么着?”
“老子啥时候糊涂过?”马有成嘴角一抽,冷笑着说,“他这是想钱想疯了,好,你想玩,老子就奉陪到底,别以为老马这么多年的干饭就白吃了,拾掇个二逼货小菜一碟,不信等着瞧,非让他嘴吐狗血不行!”
他朝着地上啐一口,说:“没想到他爪子伸得这么长,正琢磨着怎么收拾他呢,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见王香草一脸懵懂,马有成朝她招招手,说:“你靠近一点,我给你支个招,只要你按我说的办,把戏演好了,一准能踩住他的尾巴。”
王香草走过来,把耳朵贴上去,听马有成如此这般地一番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