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新闻自从上了头条后便未下过热搜,一直保持火热的状态。
简天明和沫斐也知道了这件事。
静谧祥和的茶院里。
简天明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一杯茶,茶水缓缓倒入杯中,炊烟袅袅,水热缓缓散发,细细地闻了闻茶香,是上等的好茶,他便顺便也给坐在对面和他一起品茶的沫斐倒上一杯。
“小质和小简结婚的日子也快到了,这两个孩子,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有说,但心里,却很有想法。”沫斐接过简天明给他递来的茶,缓着声说道。
简天明缓缓地吹拂着自己手中的茶。“这两个孩子性格都很硬朗,有些水火不容,得多磨合磨合。”
前几次给她们安排的见面,她们都以各种理由各种事情推脱掉了。不想见面,便可以体现她们不情不愿的态度,但结婚的事她们顺从着,可却在其他事情上表现出了不从。
终归还是倔强的。
沫斐同意地点了点头。“小简和小质都已经是大闺女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们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天的会议我觉得小洲说的很有道理,不能只是一纸婚姻这么简单,她们两人也需要感情,联姻如果使她们不幸福了,那就更不能让她们日后的生活不幸福。”
简天明喝了一口茶,他自然明白沫斐的意思。沫斐这个人,虽然对女儿严格严厉,但背后却还是替沫质操心规划着许多。
简天明道:“也可以顺其自然来,本来打算安排她们见面,但她们在东湖附近也已经见过了,你也看过那条新闻了吧?那是小质的车吗?”
沫斐点了点头。“是她的,也不知道这俩孩子是怎么认识的。”
安排的见面她们都没有赴面,这突然就被媒体拍到两人同坐一辆车。
依照沫斐对沫质的了解,沫质这孩子很倔强,脾气也有点怪。不想见面便是不想见面,怎么突然就认识了呢?
“哎,小质对谁都冷冰冰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谁。”沫斐觉得自己个人待人接物还算热情,也没有像沫质那么冷,沫质兴许是随了她爷爷的性子。
简天明向后靠了些,便道:“如果这场婚礼不安排的快一些,凭小简和小质脑子里这么多的计划,还不知道会是什么的结果。”
沫斐‘嗯’了一声,便继续喝着自己的茶。这也就是当初为什么着急把简汐茶和沫质安排回来,而不告诉她们原因的目的,这也是为什么会把婚礼安排的这么快的原因。
沫斐希望她们结婚时如同现在顺从的态度一致。
最好不要上演逃婚这种幼稚的戏码。
这也只是沫斐生出的想法而已,他猜这两人是不会这么做的。沫质再如何她早在十七岁时就已经接手公司事务担任总经理一职,沫斐从小就将她打造得完美,她是不会耍起小孩子脾气抛下这些只为抗一个婚姻。
“现在小质和小简的婚礼已经在准备了,既然都已经见过了,那近期就不安排她们见面了,她们想见也自然会见到,婚礼的时候抓得紧点儿就行了,不能因为她们不反驳的态度就以为是接受,谁也猜不准小质和小简的想法。”沫斐道。
这一方老父亲和蔼的聊天刚结束,但另一方女儿的聊天却依旧如同战火硝烟般。
“You!Lgg av!(你!下车!)”这人不耐烦地发火起来,英语和瑞典语一起讲。
简汐茶也终于受不了这人反反复复的唠叨了,她举起双手弄投降的动作,边点头边道:“Ok, I"ll get ht now, you stop nagging.(好的,我现在马上下车,你可以停止唠叨了)”
再和这人呆下去,她迟早把她温婉礼貌的脾气弄丢。她可是一个从来不会随便和别人计较生气的人。
简汐茶转了个身,刚将车门打开,仅踏出一只脚,外面闹哄哄的车声人生便一并袭来,高塔闪耀的明灯不断将光芒射向地面,几个卖气球的人从她眼前走过,身后还跟着许多小孩儿。
突然,那个卖气球的将目光转向她这里。
简汐茶二话不说,收起脚便直接往车里退了回来,‘bong’的一声,她又坐回来了。
外面实在太热闹了,不亚于刚才的东湖,若在这里下了车,那她便等于没跑。
沫质通过车内后视镜见后面本来打算出去的人又回来了,她心里的不悦便直线上升,她已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没有谁敢这样挑战她的极限和耐心,她的眉头越皱越深。
这个把自己包的如同匪伙一样的人,一直都在她脾气的边缘试探。
“Ядаютебепоследнийшанс, сейчас же! Сейчас же! Сейчас же! Выйдитеизмашин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立刻!马上!下车)”这人用俄语和她讲,这人现在的眼神至话语都变得更为冷如刀剑,很具有震慑力,如果这时有个孩子在这人身边,一定会被这人吓到大哭。
可简汐茶又不怕。
她推了推她的墨镜。
她今天晚上也不知是什么运气,被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盯了一晚上,她像是一个被审视的犯人般,这么好看的眼睛,可惜就是杀伤力太大了,一般别人应该不敢靠近。
简汐茶虽淡然自若,但她知那人已经生气了,不,准确说来,那人从一开始就已经生气了。
并非她不想下车,她倒也挺想下车的,只不过这人把车停在这种人群密集的地方,她怎么敢下。
简汐茶将双手放进口袋里,看了看窗外,淡定泰然地道:“Ni allaf i ffwrdd yma, gyrru dau kilomedr ymlaen, aa troi i"r dde i mewn i"r stryd, os nad wyf yn mynd i ffwrdd, byddaf yn troi fy enw ben i waered a ysgrifennu.(我不能在这里下车,往前开两千米,再右转进入小区街道,如果我再不下车,我就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写)”简汐茶说了威尔士语。
“我为什么要应下你这些要求。你的名字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两句听似问题的话被这人说成了陈述语,而且是非常冷漠的。
简汐茶不知该如何和这人说理,若说付予这人车费,这人一定更加生气,搞不好直接便下车动手撵她走。
想来也可知,一个开劳斯劳斯的人,缺这车费吗?
那她该如何做?
这人能不能不生气?
她简汐茶朋友虽多但却不杂,圈子干净人也利落,任何人都是能和她相处便和她相处,不能她也不会主动讨好。她虽礼貌得体,很会善解人意,但向来也都是别人主动向她示好。
她连恋爱都未谈过,没和谁撒过娇,也没讨好过谁,但她现在却要想尽办法讨好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女人。
“你,你你你”
“你,你,你别,你别生气嘛~”
简汐茶说这话时几乎耳根发烫,害羞得她偏过脸去看外面。
有些羞涩。
果然年纪大了,不适合做这些小姑娘讨好人的方式。
二十六年来她第一次撒娇,经过这次艰难地脱口,她想,她以后再也不会撒娇了。
驾驶座的那人突然便不说话了。
沫质握方向盘的手顿了顿。
后面这人,和她撒娇?
虽不解后面这人不可理喻的做法,但若说真的,后面这人撒娇时,声音好听得如同能温暖融化人心般,令人听得心里感觉撩拨和爱惜。
但这些仅限在只能听到声音的情况下。
沫质是盯着车内后视镜,一个字一个字看着这人讲出来的。
画面便是,一段极好听的声音,和一个包如匪伙般的人结合。
可即便如此,那人该下车,还是得下车。
虽是这个想法,但沫质心里却已想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想再浪费时间和这人纠缠不休,若不是因为她是公众人物,不好下车,也不好当众起争执,这人应该早被她唤保镖拖下车了。
简汐茶见驾驶座那人沉默,便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是她的讨好管用了?
但她一个成熟的女性怎么会再次撒娇。
“下车。”
“不要~”
无故而来的扭捏撒娇。
纯属意外脱口而出。
简汐茶对自己保证,这一定是她这二十六年来,最后一次撒娇。
沫质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她虽有些恼怒,但她更多存在的是理智,这里不便下车,她便不会下车惹麻烦。
那便再载那人几千米。
若是崔千风此时在场,应该会觉得很惊讶。他会惊讶他的沫总在脸色这么难看,这么不耐烦的情况下,竟然还会选择妥协另一个人。
也会惊讶沫质这个向来忍不了别人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与她作对,她说一,别人说二的性格会选择退一步。
这不是应当,是特权。
是沫质从未给过别人宽慰的特权。
简汐茶还在等着那人的‘下车’
那人便不说了。
见车子发动起来,简汐茶疑惑地看着车内后视镜。这人是不打算赶她了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女人。
女人会对女人的撒娇着迷吗?
简汐茶虽戴着个墨镜,但她的视线往哪看,沫质也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