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叹口气,对吴宇的评价又低了一截。伤仲永大有人在,算数聪明未必能当数学家,或许集市卖肉不用算盘。用耳朵读书未必是气功大师,一定是手法快没被抓住。文字优美不见得能当作家,或许在家苦逼码字。
浮夸表现,背后有两种可能。
闻天做局。当初审计仅仅半天就被员工闹事轰出来,这次换方式洗白赃款。
但甘笛和甘道梁父子关系是真的,周振邦律师身份无误,短时间没有可能找到如此天衣无缝的演员。
“周律师,将全部接受和涨工资10%加到协议中。协议里加一条,非违反法律法规公司规定,不能辞退。”
呵,学RB终生制雇员这套,长得挺帅,脑子不灵。
其他组员笑道:“丝绸厂有个苏大强,挺讨厌,上班睡觉,差点开除,后来送礼转岗到门卫。”
“老刘,别瞎咧咧,没有的事。”闻天赶紧撇清。
“本来就是瞎说,听听小老弟见解,这不是替王专员把把关嘛。”稍微敲打下闻天,竟然给王专员出难题。
丝绸厂就像多层蛋糕,水果、奶油、巧克力夹心,松软蓬松,美味多汁,一层层吃,都是美味,“全部保留,员工是宝贵人才,慢慢教育、培训,总会发光。”
吃羊腿过敏吗?
王重捂着胸口拦住甘笛,问吴秘书,“你们中午喝酒了?”
“没有啊。”
“算了。”王重清楚吴宇想说什么,无非是建设家乡这种套话,哄哄小孩就算了,资方哪个不是为了赚钱,还必须是快钱。
王重不到三十岁,思维敏捷,逐渐若有所思,当对方不再砍价,开始为你考虑时,说明有足够的利益让他无所谓蝇头小利。
第二种可能性,丝绸厂有被忽视的资产。
那块二期工业用地吗?
随着城市化不断发展,丝绸厂地处市区边缘,配合加快城市化文件,发展起来就会带动地价。
这块地的价值要比所有债务要高?
恰好米国一家企业选址,正好釜底抽薪。
“对了,协议中关于未开发用地已经达成共识,减免银行利息,二期用地,改制后回收,用于杜联公司开发设厂。同意吗?”
“没问题。”
甘笛答应很干脆,固定资产越少越好,亏损轻松点。
猜错了,原本以为甘笛看中那块地的升值潜质,从表情看不是。
到底为什么?
气氛突然古怪,目光都聚集在周振邦律师,毕竟作为甘道梁代理人,他没有表态,一切以甘笛为主,做好工具人。
“你图什么?”
“我弟弟是从小被妈妈教育,长大要为国家作出贡献,现在丝绸厂有难,有条件必须上。”吴宇忍不住解围。
孙连城许久没有看到王重吃瘪,一对活宝,就不知道葫芦里装什么药。吃完饭,至少心情好点,给这小子点提示,“王专员是怕你们把已经难以维持的丝绸厂真搞破产。”
“我的真诚和闻厂长一样。这样吧,协议中加一条,如果三个月之后不能扭亏为盈,我的51%股份将无偿转让。”
反正三个月后他和甘道梁的任务结束之日,而且他计划在这90天内,利用补贴系统的资金赚到第一桶金,然后自己创业。
活跃清晰的左侧大脑,首次短路。
孙连城用力摸了几下脸,忍住笑意,鼓掌道:“一言为定,江河投资喜欢挑战,区里支持,感谢小甘先生为区里做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