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固守陈规的老臣们更是惊得胡须飞扬,语气震颤:“传闻中说侯爷枉顾礼法,臣等还以为是什么人妄图污了侯爷的名声,今日看来,却是并无虚言!如此与天下同贺之日,岂能让圣上面见那些污秽之人!”
谢南朝低笑一声,睫毛垂在皙白的脸庞上,如月光般洒下阴影,他只低头凝视着腰上别的那把匕首,尾音拖得很长,“你呢,萧承泽?莫非也像这些老顽固一般,将这些个礼节看的比圣上的安危还要重要?”
“你你你!”老臣子指着谢南朝的手不住地颤抖,却是无话可说,只得愤愤然地一摆袖子,暗自里喘着粗气。
萧承泽哑了哑嗓子,父皇是相信大理寺的,他本想点到为止,接下来交给大理寺就好,可如今谢南朝却是将他逼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罢了。”
一声叹息后,景明帝睁开眼睛,语气浑浊。
“苏福,宣大理寺少卿,老二,你将那些贼人带上来。”
满座震惊,圣上竟真的要在寿宴上查案?
苏福抖了抖手中拂尘,低眉顺眼,对于景明帝的选择没有一丝讶异。
稍些时候,众人便见着了十分倒胃口的场面。
只见五具尸体上覆盖白布,直挺挺地躺在大殿中央,那被谢南朝叫做老顽固的老臣早已坐到了最内侧,面色铁青。
年轻的女儿家哪见过这种惊骇的场面,纷纷躲到了胆大之人的身后,却也因着心里的几分好奇悄悄探出了眼神。
谢南朝见怪不怪地立在一旁,朝兢兢战战的大理寺少卿路元青扫过去一个眼神,后者微弓着身,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还是走上了前。
心里却是慌得打鼓,今日他也是在席的,本来享着这玉盘珍馐,赏着场中才艺好不快活,结果这一不留神,自己竟成了被观看的那个。
更何况今日涉及这事的一个是宁王,一个是远安侯,单个的他都惹不起,更别说是一起了,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心下这般埋怨着,面上还是定了定,招过助手来便掀开了那尸体上的白布,翻看几下,不知看到了什么,竟是刷的一下变了脸色。
路元青与助手相视,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见二人许久没有动静,萧承泽颇有些好奇地凑了过来,也看到了两人掀开的那处地方,整个人惊得后退几步,喃喃道:“这不可能!”
“发生了何事?”
“父……父皇!”萧承泽再次下跪,“儿臣……儿臣不敢胡言乱语!”
路元青眼皮一跳,果然,下一刻便听到天子威严的声音。
“路少卿,你说!”
“这……”路元青先下了跪,才附身禀报道,“微臣在贼人的身上发现了一处刺青。”
“刺青?”众人疑惑不已,只是一处刺青罢了,为何会令宁王殿下如此惶恐?
却听路元青吸了口凉气续上了话。
“是大虞国将士纹在手臂上的‘虞’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