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十二。”有西在他的周围转来转去地数。
“你用笔把伤口面积从大到小排列写在旁边。”他对我说。
这可当真?看这形式是果然当真了。
“单打还是混合打?”我从枕头下捞出一瓶云南白药,给他喷喷。
“嗯……嗯……用火钳打的。”他痛苦得闭上眼睛,这样回答问题。
不能笑,他很惨。
有西这样暗示自己。
他这么惨,有西就那么幸运?可不是,我也经历过这种痛苦,只不过是他一手制造的。
我俩基本上啥事情都是放在一起干的。
比如我们儿童节说好一起去跳舞,只可惜练了好久,服装都穿在身上,上台前的几秒我就怂了,后来就变成个人秀。
还有比赛一起往厕所通风口里扔泥巴,看谁比较准,后来都懂的。砸到那个胖老师,他那狠劲直接想把我们都吃了,最后看着我们这般可怜无知,把我们放通风口,一个给了一大脚。
对于他一手制造的“惨案”,还得说那次,也是星期五。
我俩大扫除,他用的是扫帚,我用的是铲子,老王在的时候,那配合得是相当的好啊!
可还没等他走多远,我俩就开始“练舞功”了。
他用扫帚在手里晃来晃去,我用铲子时刻防备着,一时半会看不出个你输我赢。
他跑进草坪,拖着一根五六米长的……当然不是砍刀。
乖乖!那么长的竹竿,我这怎么打啊。
还好我身怀绝技,留了一手。我“长枪”挥舞,有一枪致命之势,看来这注定是一场硬仗。
他出手了。
“啊……”还没等有西出手,他的竹竿就插到了有西的眼睛。
流血了,就是右眼。
老谢赶紧把“武器”扔掉,蹲在我的前面。
“没事……没事吧?”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怎么耍赖啊?哼哼……”有西快哭了。
老谢把有西的手挪开,瞧一瞧说:“还好没伤到眼睛,回寝室去!”
我们逆人流而上,可别说多尴尬了!
他把毛巾弄湿,给我擦了擦。我那时的样子,和他上次被打得全身肿的样子一模一样。
“你等等,我一会儿就来。”
没多久,他从他小叔家给我弄来一盒创口贴,还弄几个给我贴上。
“噢……可像极了海盗!”我照了一下镜子说。
他也笑了,和我笑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