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天气微凉淡淡月光

我沿路哼唱”

这首歌，他很喜欢。

无论早晚，都会哼在嘴边。

这一路上，他又唱起它，似乎杨子木就在自己的身旁，不曾离开。

他到家门口了。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有西妈妈早早地在门口等着。

“在学校有些事。”有西把书包挂在门后说。

“来吃饭吧。”有西妈妈坐下递给有西。

“妈，你知道方方为什么走了吗？”有西突然问。

她犹豫了，低头吃饭。

“是不是因为他爸爸？”有西接着问。

“小孩子，别瞎说！”

“肯定是他爸经常喝酒，然后打他妈妈！”

“谁告诉你的？”

“我看到的。”

有西妈妈知道骗不了他，这才点头肯定。

“方方可怜，从小和奶奶姥爷在一起，他爸是个酒鬼，经常打他妈妈。这次他妈带他走了。”

“去哪了？”

“北京。”

有西终于知道方方何去何从，心底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大早上吹口哨叫有西一起上学，没有人与他爬树翻墙，没有人与他抢炮仗。

再也没有了。

有西哭了，泪水浸湿袖子，说话哽咽，像是丢了全世界。

他很早窝在被子里，打开了手机。

“方方走了。”有西给杨子木发了过去。

“为什么？”杨子木很惊讶。

“因为他爸。”

“去哪了？”

“北京。”

“方方告诉你的？”

“我问我妈的。”

“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这个“不知道”是有西的期待，也是有西的绝望。

我们多希望那是方方说的谎话，每一个字都是骗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