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峰适时地表扬了张晓芸:“成。我老婆,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女人,最聪明的女人。”
“就这个奖励啊。”张晓芸似乎不满足。
“你还想怎么样?”
“亲我一下。”
张晓芸的这个要求,不高。远峰过去,送上一个吻。
算是得到了丈夫的首肯,张晓芸感到爽快极了。她有飘飘的状态,但对丈夫给的奖励力度还不满足。于是,她说:“老公,你有些日子没有给我洗脚了。”
“成,成。”远峰知道老婆要显摆一下,就弄来了水,连说带唱道:“给我们家的功臣洗脚了。”
“这个感觉真好。”张晓芸居高临下看着丈夫,突然地,心中柔情一片。
远峰没话找话,明知故问:“舒服?”
“舒服,无比的舒服。从来就没有过的这种舒服。”
“瞧你,美的。”
“那是,一人之下,几千人之上的总经理给我洗脚,这感觉,真的是飘飘的呢。”
远峰摇头,不知说什么好。张晓芸的这种感觉,人皆有之。
张晓芸这才发现,不要收礼,只要被人抬举,照样有幸福感和成就感,这些甚至超过物质礼品所产生的感觉。
她这才知道,权力者的夫人可以拥有其他人没有的独特感觉。这种感觉给人的享受怪怪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在张晓芸认为,来巴结她的人如果是老公事业上的竞争对手,那种独特的感觉就越发明显,成倍数的往上翻番。
张晓芸的又一次感受,有别于宁楚楚的那一次,是花可南的老婆到档案室的时候。
花可南老婆尹晨可是厂里公认的一枝花,人高傲的用不文雅的话形容,可是牛哄哄。
花可南让老婆尹晨也去张晓芸那里转转。
“干吗?”老婆不解,问:“你也想叫我跟那些人一样,拍马屁?”
花可南说:“你知道有一种人是怎么死的吗?”
老婆摇头。
“吾倦矣,杀君马者道旁儿”。两办主任花可南摇头晃脑。
尹晨问:“你又是这样文之乎也,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杀你马的人,就在旁边,就是那些给你马鼓掌的人。也就是,爱之者就是害之者。”
老婆还是稀里糊涂。
花可南说:“大实话,这叫被捧杀。有一种人啊,一旦被人捧起来,就昏了头。你去捧一捧那个姓张的,没准,她用枕头风,就把远峰那小子吹昏了头。”
尹晨鼻腔里哼了一声,说:“你好阴啊。”
花可南笑着说:“真能那样,你就老厉害了,一枪打两个鸟。”
尹晨说:“你真够损的,杀人不出血。”
花可南不得不这样做。
原本,远峰这个位置就是他花可南的。没有想到,第一轮选举中就出了差错,第二轮选举就更不在他和程颂的掌控之中。
事后,程颂批评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表面上点头,心里却不服气。只能说人心隔肚皮,阳奉阴违的人太多。花了不小的精力,做了大量的幕后工作,竟然还是有人临阵倒戈。
第一轮选举中,肯定有人把票投给了郑晓海,对方是怎么做工作的,查一查投票记录就知道。
遗憾的是,负责选举的是工会,工会主席达伟是郑晓海的人。
第二轮选举,就更是不得而知,主管局弄成的无记名投票,没法查证是哪些人倒戈。
现在这个结果,花可南恨意难消。倒不是恨远峰。无从恨起,前世无怨,今生无仇。如果真的要去恨什么,只能是恨远峰的能力。
尹晨问:“你让我去捧杀张晓芸,怎么一个捧杀法,我没招呀。”
花可南说:“我不是让你去捧杀张晓芸。我捧杀她有什么用。她又不是我的竞争对手。我的目的是要你去找张晓芸,再通过张晓芸去捧杀远峰。”
“你们男人的心思,全都坏啦、坏啦的。这样曲里拐弯的事,你也想得出来。”
花可南一脸的坏笑。
尹晨说:“你没有告诉我,怎么去捧杀。”
花可南说:“其实很简单,就是说好听的话,就像你想我时,对我设计出来的马屁话。”
尹晨问:“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马屁话来?”
花可南诡谲地一笑,这个笑有些脏,说:“你想我跟你一起到铺上去,你就跟我说好听的话,说得我身子飘飘的爽。”
见丈夫把这事拿来做例证,尹晨伸手打了花可南一下。“去你的。”
花可南拍了拍老婆的股,鼓励道:“相信你的智商,不会比张晓芸的低。你有能力把她晃晕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尹晨担心这样做,给别人落下话柄。
“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说我巴结张晓芸,那该有多难听。我最不服气的就是他老公当总经理。凭什么呀?”
花可南说:“没事的。反正,你们女人的坏名声已经在外,头发长,见识短。”
“什么呀。”尹晨狠狠推了丈夫一下:“你把我也包括进去了。”
夫妻感情只要相处到说得过去,那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老婆能够去帮丈夫做一些事,也是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