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该来的是永远躲不掉的。
秦瑛到了前堂,祖父正坐于高位喝着茶,看着手里的书册,一页一页翻着,放下身份,倒真像是寻常人家的古稀老人。
秦瑛走近,细声细语:“祖父,我来了。”
权律没看她,而是点点头:“嗯。”
秦瑛:“祖父找我,所谓何事?”
权律:“不是你找我为了什么吗?”
前堂没有下人,翻书声混杂着呼吸声,频率相得益彰,静如死水。
秦瑛稳住心绪:“祖父是听了什么?”
手中的书册放下,权律的视线才转向秦瑛,冷静如平常:“真当我不知晓你偷跑出宫去了夜都?”
还好,秦瑛心下松了口气。
夜都的事还好办,难的是去调查芸娘之事。
秦瑛不紧不慢:“散散心,皇上身体抱恙没有发现我。”
权律年级有点大,气急败坏起来松动的脸皮都会随着脱离的骨架而簌簌颤抖,花白的胡子随着喷涂的气息在摆动。
“你和谁出去不好,你和小世子一起,你真当祖父是什么人可以压得住这些流言蜚语吗?一旦让朝中大臣知道了,再一次煽风点火整个民间,你那皇后之位,还有这日的凤印你以为你能得到?”权律有些捶胸顿足,他不知道秦瑛是真的在开玩笑还是脑子愚昧做出这等事。
秦瑛知道这事迂拘,没有规矩,但也不至于这么大气吧,更何况自己偷溜出去也没和别人发生什么?
妄自揣测算什么?
流言蜚语最会害人,明明什么都没有的事偏生倒打一耙众说纷纭,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她和贺清延最多是结伴同行的关系,怎么到他们这就成了“奸夫**”的既视感。
秦瑛想到这不免皱了皱眉,她实在不喜欢这种猜疑。
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林渊?
无须有的事情上说太多还浪费口水呢,秦瑛不干,没有理睬:“谁乱说,我搅了她舌头,看他还能怎样。”说完,还做出一脸狠毒的样子。
权律:“……”
大靖的皇贵妃啊,谁敢说些什么。
看来与贺清延混久了什么没学到,没心没肺她倒是学个透彻。
都这般模样,权律也不好再和她谈些什么,放了他走,只觉自己头痛欲裂。
秦瑛一看正好,自己可以动手了。
心下不由大喜,一路偷摸进了祖父的书房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