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被伊魅强行拿走手中的话本,压着她去洗衣服。
“这水好凉。”这山上的夜晚,本就比山下要凉,这山泉水也本就很凉,容时一点都不像碰。
“洗着洗着就不凉了。”伊魅才不搭理她的矫情。
容时撇撇嘴,委屈极了。
“洗不干净。”今日在山中穿行一天,容时也不知道自己的衣服上什么时候沾染了一些黏糊糊的东西。
“用皂角搓。”
“哦。”
容时好不容易洗干净衣服挂好,看着自己的手,红彤彤的,伊魅根本就是骗她:“洗完了更凉了。”
伊魅看着她的手,感觉比她的手还娇气。
猝不及防的将容时的双手捂在自己手心:“黎姐姐,你怎么这么娇气啊。”
容时感觉双手被她捂在手心,确实暖和不少,在看着那姑娘微低着头的侧脸,忽然就不委屈了。
“我家有钱,娇气点怎么了。”她说的理直气壮的,本来嘛,她堂堂女皇还不能娇气点了。
原本看热闹的沐卿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倒也确实挺有钱的,没什么问题。
伊魅和容时同时看向沐卿,沐卿恭敬的向容时拱手:“主子和伊魅怎么还没睡?”
“洗衣服,看笑话来了?”容时幽幽的说道。
沐卿心头一颤:“属下只是路过,主子和姑娘继续。”
说完立刻转身,进了房间,关上门。
一进去就看到司空在逗鸟,沐卿和她打了个招呼,两人便沉默了下来。
司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沐卿一时无聊便上床睡了。
容时的手也没那么凉了,伊魅反手握住她的手:“睡觉了,困了。”
两人进了屋伊魅立刻钻进了被窝,容时将话本收拾了也进了被窝。
“黎姐姐,这都端午了,入夏了,你怎么还是比我的蛇儿还冷。”伊魅一边嫌弃她,一边将她的手脚捂住。
“这不是生在有钱人家也得有些有钱人家的病么。”容时幽幽的说道。
伊魅轻嗤了一声:“黎姐姐,你这是先天不足,小时候是不是还生过大病啊?”
“你这医术学的也不错嘛。”容时不自觉的往她身边靠了靠:“小时候母亲被人陷害,我是早产儿,所以自小身体就不怎么好,后来学了武师父帮我调理了几年才好了点。”
“然后又中了蛊,黎姐姐你可真惨。”伊魅已经困了,说话都迷迷糊糊了。
容时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算是太惨,至少一直有贵人。”
“嗯”她迷迷糊糊的应着,已经不太知道容时到底说的什么了。
容时轻笑了声:“你也算半个吧。”
她身上这蛊,容时不知道是谁下的,但总归是身边的人,所以容时其实还是挺纠结的,查与不查对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伊魅倒真像个小火炉一样,暖烘烘的。
容时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沐卿向来起得早,她已经练了一会剑了,房里的几人还没点动静呢。
剑尖将一片树叶划破,看着那被剑气扬起的落叶,沐卿收了剑,呼出一口气,内伤还没全好,果然不能太过了。
沐卿收了剑,看向屋顶:“姑娘不下来吗?”
那一袭白衣的女子,莞尔一笑,背着初阳仿佛是不属于这人间的仙子一般。
“好剑法。”沐卿转身看着她,四目相对:“多谢。”
那女子自屋顶下来,指尖猝不及防的搭上沐卿的手腕:“受了内伤了啊,难怪,我就说你这动作应该可以更流畅些的。”
她嘴角始终噙着笑意,眼眸微弯,分明看着是个不染纤尘的人儿,可举止却又令沐卿看到一丝容时的影子。
“不知姑娘大清早的在房顶做什么?”沐卿温和的问到。
“看日出。”白衣女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沐卿一时哑然,这地方看日出,也亏她说的出来,不过感觉也不是什么有坏心思的人,沐卿便也不曾多问了。
两人说着话,伊魅打开房门出来了。
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仙女下凡了?”
那白衣女子明显被她这话逗笑了:“姑娘可真会说话,不过我可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仙女。”
司空也收拾整洁出来了。
看到那白衣女子,打量了下:“这位可是青云剑宗的饮月长老?”
白饮月微微颔首:“正是,不知姑娘是?”
“司空秋蝉,一个厨子。”司空笑了笑。
伊魅已经将容时拉出来了:“看吧,真是仙女姐姐。”
容时看了白饮月一眼,倒确实是个美人。
但看着伊魅那欢快的样子,没来由的不喜。
“不知饮月长老来此可是有何事?”司空轻声问到。
“看日出。”说完还向沐卿眨了下眼:“是吧?”
沐卿一头雾水,这说的好像她俩约着看日出似得。
“是吧。”沐卿莫名其妙的给她接了句。
说完白饮月在院中张望了下:“听弟子们说,昨日几位是有抓到一只蓝锦。”
沐卿听她这么说,嗤笑了声:“所以饮月长老是来偷鸟的?”
白饮月闻言瞬间站直了正色道:“怎么会,我就是来看看,长什么样。”
司空也忍不住笑起来,将一个鸟笼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