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鹤也不免伤感,给他擦一把泪道:“肃羽,这里并非伤心之所,我已经求了师父,将你放出,你这就随我出去吧!”
说罢,便将肃羽手铐上的锁打开,拉着他往台阶上走。
这时,地牢一角,一人急道:“喂!肃羽,也放我出去啊?”
肃羽才猛地醒悟,急忙擦一把眼泪,抓住师父道:“师父,这里面还困着我的一个朋友呢!还求师父一并将她也放了吧?”
太白鹤微微一愣,回头见是蕴儿,他皱眉道:“这个女子就是刚刚盗宝被师父抓住的那个人吧?这……我如何放得?”
说罢,只是拉着肃羽往外走。
蕴儿气得大叫,肃羽拽住师父,在台阶上停住不走道:“师父,在我送至宝其间,她曾经多次帮我躲过大难,她如今被师祖关在这里,我岂能撇下她独自离开?还望师父救她!”
太白鹤听罢,沉吟良久,才叹口气道:“如果是从前,倒也罢了,如今我观师父性情大变,若私自放她,师父必然震怒!只是……你说她曾经救你于危难,如此大恩又岂能不报?既然如此,我就权且将她一起放出,过了这一时,再向师父请罪就是!”
说罢,又返回,将蕴儿的锁链打开,三人同出了地牢。
太白鹤看看四下无人,嘱咐肃羽与蕴儿道:“这丫头惹怒了我师父,你们二人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吧,免得再被众人发觉!”
蕴儿点头答应,只是肃羽刚刚见到师父又要分别,心里不舍。
太白鹤叮嘱他回到口袋镇去,过不几日,自己会去寻他,肃羽心里才豁然,便与蕴儿别过师父,纵身上房。
太白鹤见肃羽身体轻盈如燕,在房上几个纵跃,便已毫无声息地消失在鳞次节比的房脊之中,心里大是疑惑,不知他短时间里,内力修为何至于增进如此。
心里虽然不解,然看到肃羽长进,自然也高兴,脸上挂着笑容,背手往前厅走。
他沿着长长的弄堂刚刚来到角门口,只听大门方向喊杀声四起。
太白鹤心里一惊,以为是肃羽与蕴儿被看守大门的兄弟发觉,发生了激战,急急往大门口赶去。
过了抄手游廊,只见大门口有一个身体壮大的灰衣人与身体瘦削的青袍人二人率领四五个手下的弟兄,正与一个浑身脏兮兮,鼻涕邋遢的叫花子一般的人物,打作一团。
旁边还躺着几个灯花谷的兄弟,捂着脸痛苦万分的哀嚎,血迹顺着指缝直往外溢。
而那一头乱草的汉子,面对他们众人,好不畏惧,望着挡在前面的灰衣人,笑嘻嘻道:“蕴儿呢?我要找她玩儿!你快叫她出来!你再不让她出来,我可就打你了!嘻嘻”
谢伦怒道:“那个丫头胆大包天,竟然到我灯花谷偷盗,简直是找死!已经被我们抓住,而你竟敢上门讨要,还伤我兄弟,今日必让你也有来无回!”
说罢,上前一步,单掌借力斜劈那人的脖颈。
只见那脏兮兮之人摆头便躲过,身形一动没动,立在原地,举起双指,对着灰衣人的双眼,笑嘻嘻地道:“你记住路没?”
灰衣人一掌劈空,心里懊恼,看他的样子,没好气道:“什么路不路的?我长在此地,自然记得!”
说罢,右掌在那人面前一挥,左掌正欲直袭对方胸口,谁知那脏兮兮之人听罢,小眼放光,右臂一抖,两根铁锥相仿的手指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吓得谢伦大叫一声,急身后撤,谁知那钢筋铁钩的二指挂着疾风,也急急跟到,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当啷”一声响亮,一把铜笛挡住了双指。
金刀圣手谢伦才得以连退几步,躲过一劫。只是双眼刺痛流泪不止,一时竟然难以睁眼再战。
那脏兮兮之人,正欲下狠手,突然被人挡住,心里懊恼。
双眼盯着孔力子道:“我刺着了他的眼睛,就像爆了两个小泡泡,可好玩儿了呢,你挡我干嘛?难道你也认识路吗?”
孔力子见此人下手如此之狠,心里恼怒,横着笛子冷冷道:“这里的路我自然知道,只是你胜了我方可过去呢!”
说罢,急身而进,单笛直袭那人的咽喉。
那人嘻嘻笑着,并不躲闪,只伸出二指,对着袭来的铜笛,轻轻一弹,只听“当”的一声响亮,笛子已经走歪,而那二指并没收回,沿着笛子的来路,直推过去。
铜笛圣手知道对手非同一般,心里稍有准备,见笛子走偏,情知不妙,便已经拧身侧走,才勉强躲过双指。
只是那一股裹挟而至的劲风却躲之不过,扫过双眼的瞬间,孔力子顿时觉得,眼皮如着火一般巨痛。
他急退数步,双眼眼皮顿时红肿如桃,无法睁开。
听得众手下刀枪乱响,惨叫之声不断,孔力子也不得不用左手撑起一只眼皮,擎着铜笛直袭那人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