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偌丽想的非常清楚,她第二天就找到了养母,说自己愿意嫁给那个alpha。养母继父偌塔态度不一,但总而言之皆大欢喜。 得意于斯莱特的暗中相助,凌白溪不出意料地拿到了那alpha的基本资料。 男性中年alpha,已经有过三位配偶,并拥有四个子女。非常遗憾,四个子女全是beta。在他们alpha父亲要娶新人的情况下,他们没有任何反对,无动于衷得像是隐藏着莫测的陷阱,就等着偌丽。 婚礼在那alpha的要求下被匆匆提上日程,偌丽的房间被送来的珠宝堆得金光闪闪。她自从答应了继父这荒唐的婚约,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门一步。那些堆积如山的财宝也只是被堆着,没有任何人去动它们。 那中年alpha给偌丽的聘礼合乎娶omega的规格,像是迎娶omega这种稀有又诱人的女孩,除非由omega自己拒绝,不然联邦规定,迎娶方必须出相对应我的聘礼。显然,偌丽并没有为那中年alpha着想的心思,人家给多给少都一样,她也是那副随便的表情。 至于养母和继父,也难得显出一副淡泊钱财的优雅心境。倒也不是他们转了性,只是他们的女婿已经为他们在幕尔利特置办了别墅和新的工作。这样的待遇和送来的彩礼相比,就更加诱人。即使是偌塔,也被送到一流的联邦学校,食宿全包,满足了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出嫁之前,偌丽的父母都没有来找她谈过一次话,甚至还有躲闪的意味,故意地去逃避她的眼神。 “阿姐,阿姐。醒醒。”夜深人静,偌丽近几天精神不好,睡眠时间颠倒,难得晚上睡着了却被她的弟弟摇醒。 已经有几天没看到偌塔,偌丽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危险。养母继父也许愧疚也许闪避,但偌塔绝对不会。 男孩还是长大了,他看着姐姐的眼睛,用手轻轻抚上她的脸,眼里的感情藏都藏不住。清净了几天后偌丽再看到这张熟悉的脸,看着他轻易地就能抱起自己,偌丽阴郁的情绪都散开,她把自己埋在偌塔的怀抱里,声音都在颤抖。 “真高兴,你长大了。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感觉我会有个兄弟姐妹,虽然当时想念的人和你好像有点误差,不过…也不重要了。” 偌塔回过神,轻声说,“我被爸妈赶到学校去了,明天你要嫁人,今天我好不容易跑回来。”他顿了顿,“阿姐,你跑吧,你不跑就完了!” 偌塔一直是个好学生,不打架不惹事,唯一一次逃学就是为了帮她走。就是因为偌塔在学校听人讨论到他未来的姐夫,据说那人根本不是中年男人,根本就是个老年男人。一旦omega被他标记,他就会兴致缺缺,再就是拈花惹草,是个集狂躁与渣与一身的alpha。 偌丽摇摇头,推开他的怀抱,“那你认为我还能去哪里?发生了那种事,母亲还留着我我已经无话可说。只要你好就行了,我总觉得我欠你很多,甚至有几次做梦你为我挡了很多事。我不能再拖累你。” 多说无益,任凭偌塔怎么劝她她就是不听,她心如死灰一样准备着明天的婚礼。 / 这个星球最盛大的婚礼,就是偌丽的。在贫瘠的星球也能有热闹喧嚣如此的这一天,看热闹的人都很高兴,偌丽的父母也很高兴,毕竟从今天开始,他们就可以去幕尔利特长期居住,过着体面又安逸的日子。 凌白溪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眉头紧皱。她想问清楚这丫头到底怎么想的,可她没有接近那样浩浩荡荡的队伍的机会。 时言和她一直尾随到偌丽丈夫的住宅,偷偷在一边的小树林蹲下守着。夜晚冷热变化快得来不及招架,omega的身体素质果不其然地说不行就不行。 晚风很冷,那独立别墅却是灯火通明。凌白溪还是看不下去,离开的时候给了偌丽一个信号激光。激光穿透力十分强悍,只要她示意,凌白溪就能最快地冲过去把她救出来。当时她对偌丽说等她三天,三天之内她按下,凌白溪依旧能帮她。 凌白溪的眉头皱的太紧,时言抿了抿唇,轻轻替她抚平。“怎么这么担心?”他靠着凌白溪,声音温润,手上温柔。 “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很可怕的。” 时言替她揉太阳穴的手忽的停了。 “而且双方都厌弃对方的时候,就是惨剧。” 她平静的语调听得时言手头一顿,却又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劝她,“别太悲观了,说不定…” “知道我跟你提过的那条狗--胖球是怎么死的吗?” 时言心头一顿,却面上依旧平静,明知故问。 “怎么死的?” “在我怀孕的时候,被我丈夫杀死的。” “不可能!”时言陡然提升音量,他手中的力气也增大,他拉着凌白溪的手腕,胸口起伏变大,面上也变得发红。 “你慌什么?又不是你杀的。”凌白溪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反常,接着说,“他当时说孕妇不能靠近狗,它身上不干净。然后就动手了。你说是不是很可笑?他是不是有病?” 她嘲讽的语气让时言一言不发,他恢复冷静目光晦暗不明,像是在拼命回忆着久远的细节。面上皱的比凌白溪还要深的眉头,嘴角用力的抿紧,时言强迫自己把她的话和当时自己做的事联系在一起,可两者根本没有相似度! 等了一宿,毫无动静。 第二天门口的装饰就变了,变得严肃和冷肃。 凌白溪心下一怔,上前装作路人打探怎么着喜事办成了这样。 那府邸的管家也不在乎这个,随口回答,“死人了。” 那个alpha死了。 一个念过快到老年的男人,在他的第四次新婚之夜,死了。之前死的都是他的新娘子们,这回但是变成了他自己。 凌白溪趁着这别墅里人来人往慌乱的时候捉了两个仆人,她和时言变装成那仆人的打扮,低头悄悄走近婚房。 独立别墅太大,凌白溪明显饶了很多路。她误打误撞停在一个虚掩的放门前,听着里面四个人高声议论--- “我说老爷子撑不过去吧!这回还得谢谢那小妞。” “按照实现约定好的,咱们分财产。” “那那omega怎么办?” “哎呦你还心疼?她干不干净你心里没个数?” “说到omega,我怎么觉得我闻到了他们信息素的味道了呢?” 凌白溪不再多留,赶紧带着时言离开。只听见剩下一屋子人在嘲弄那个说闻到味道的人,说他想人想疯了之类的。 又是好一阵子绕路,凌白溪可算找到了偌丽的房间。 两人推门进去,眼前的偌丽让他们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动作。 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送过来,现在浑身淤青淤红得不成样子,额头上全是汗水。也没人来给她治疗,这里的仆人就像不知道她的存在一样任她死活。 “偌丽。”凌白溪轻轻在她耳边喊着,对方只是微微眨眼,示意她听到了。可她说不出话,表情狰狞,面色苍白。 “吱----” 门开了。 凌白溪带着时言快速跳窗,他们刚跑出去就听见剩下的人进去,满不在乎地说--- “看着样子还要再等一天,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