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时言,想生气又生不起来。这时候一条花蛇窜过他们身边,凌白溪一怔半天没动,那蛇却窜到她身边来。 “没事。”时言正经起来,“这种蛇没毒,就算被咬也…”时言相当专业的解释了一遍,语气非常肯定,熟练得让凌白溪心里一凉。 那个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的人也是个野生动物爱好者,特别爱好记录平常人不想探索的野生生物。在遇到她之前总是回去也在露营记录资料,结果以后倒是天天往家里跑。 ‘因为家里的小动物才可爱。怕人,倔强,又会挠人又会舔伤口。’ 时言说到兴起看了一眼凌白溪的表情,立刻住口。 “你怎么这么熟练?” “那当然,我们常年在外面征战,这些不应该看得挺多吗?” “哦,这样啊。” 也没深究这个话题,凌白溪下意识想避免一些偶然。果然呆了一会那蛇就离开,剩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机会难得,时言笑的没心没肺,“凌将军和我讲讲你之前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凌白溪微微闭眼,想睡觉又睡不着。“不过可以和你说说我为什么睡不好。” / 凌母曾经自作主张让凌白溪的舅舅住在自己家里,亲戚之间相互串门住段日子也没什么。问题是她这舅舅一住就是两年,还是住在她的房里。 当时凌白溪已经读高中,平时压力很大,尤其是每天回家凌母总在问东问西。唯一有个清净的地方就是她自己的卧室,只能放的下一张床和书桌的小房间,安静又有安全感。但随着舅舅的到来,安全感被打破了。 舅舅是凌母的弟弟,和凌母差了将近十多岁。那个整天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舅舅没地方住,就赖在姐姐家不走。凌白溪家里房间很有限,她不明不白地就发现自己卧室多了一张床,接着就有人住了进来。 当天晚上凌白溪愣着没睡着,她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还要听着旁边的人打呼噜。她隔天就和凌母说了,说是那么小的房间怎么放的下两张床,硬要放那就没地方放桌子,她就不能做作业,更多的是她心里很烦,又烦又焦躁。 凌母没当回事,她只是一笔带过,说她小题大做,她就是多心眼,写作业你学校写不就完了吗? 不欢而散的谈话,凌白溪在两人之前放了张木板,隔开对面的视线。可她还是睡得一点没有安全感,于是她睡在沙发上,被凌母骂了一顿说她又床不睡睡沙发,她又提出去住寝室,凌母却以寝室不能学习别人会影响她拒绝了她的要求。 凌白溪的举动让她舅舅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他主动提出每月只住这儿一两天,平时都外面朋友家里住着算了。凌母极力阻拦又骂了凌白溪一顿,可舅舅好歹出去了。 话虽然没错,是只住一两天。可他回来住的时候不定,凌白溪每天晚上都要醒几次。直到有一天舅舅大半夜回来,喝得伶仃大醉,冲天的酒气灌进凌白溪的鼻腔,她立刻就醒了。 接着霹雳吧啦一顿躁动,舅舅把他女朋友带回来了。他鸠占鹊巢就带着女友住下,也不再出去借住,天天回得晚动静大,他女友明里暗里窜使着凌白溪的舅舅赶走那小丫头。舅舅开口,凌母立刻同意。 说是好不容易遇上什么都不要的女人愿意跟着她舅舅,凌白溪也该懂点事。事实证明那女人白吃白住了半年后是骗婚的,但这对凌母对她弟弟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还增多了同情。 / “我那时没有力量反抗。他抢走房子我都不在意,唯一让我真正狠得牙痒痒的是还要破坏我难得的感情和新的家庭。” 时言表情很不好看,他眼里的怒意分明非常少见。他很像伸出手抱一下凌白溪,可手却不能动弹。 “别露出这幅表情。”凌白溪刮刮他的鼻子,“他不值得我们生气,而且我这睡眠质量不是也比之前好很多了吗?” “你那叫好很多?那你之前是整晚都不睡的吗?” “不是。是我嫁人后…”她看看时言的表情,还是说了下去,“我嫁人后逐渐就睡得不错了,虽然丈夫是个在某种程度上让人失望,不过他催眠的方法的确让人睡得安心。” 凌白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听着远处一阵阵的脚步声,有人来救他们了。 一阵忙碌,两人安全退出。 “终于可以离开,走吧?”凌白溪伸出手,像往常一样准备带他回去。 时言也紧紧拉住她,却定定地不动。凌白溪回头,眨眨眼睛看着他。 接着时言就猛的冲过来一把抱住她,alpha和omega的身体素质决定了他们的拥抱姿势,可时言没觉得不对劲。 “我也有很棒的催眠技巧,凌将军要不要试试?”他露出小虎牙的必杀技让人忍不住拒绝。凌白溪低头笑了笑,刚才不也么好的回忆都瞬间烟消云散。 “时少校,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自荐枕席?”难得的调笑的话让时言受到鼓舞,他轻笑暖暖的语气在对方耳边响起。 “没有,完全是在为你的身体健康考虑!” 见好就收。 时言不好逼得太紧,好不容易凌白溪已经对他的态度有所不同,不能一下子让她觉得居心不良。 凌白溪微微叹口气,带着时言离开训练区。天色已经黑得看不见身影,温度骤降,还是快点离开是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