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出了碧水轩,只剩沈清怡和杜葭葭站在街道边,杜葭葭想着该说些什么,沈清怡复杂地看着她。
“刚才的事谢过杜妹妹了。”沈清怡纠结着开了口。
“沈姐姐莫要放在心上,我们是朋友嘛。我原就说过的,我对你们都是真心的。”杜葭葭见沈清怡愿意与她说话,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是婴儿肥的脸上看着一片真诚。
沈清怡又想起了前世赏花宴那日…
其实原本她与杜葭葭真的很要好,所以才相信她,跟着她去后院厢房…
她如今说对自己是真心的…若不是自己还留有前世的记忆,怕是全信了吧…
“若是有人许下重利要杜妹妹害我呢?”她幽幽问道。不过还是不甘心罢了,上一世母亲早逝,挚友背叛,夫君荒唐…她觉得自己十分失败,她这世本该再不招惹杜葭葭的啊!
但她心里还是留存了一些希望
不论是前世那个在母亲去世后,继母苛待她,给她送来女学旁自己最爱吃的冰碗的杜葭葭;
还是在堂姐冤枉自己不敬祖母,父亲偏听偏信时,跑到府上支持自己,把堂姐说了个哑口无言的杜葭葭;
亦或者是与自己一同绣着荷包,偷偷绣了一对梅花,在生辰时送与自己,笑着说“红梅是我,白梅是你”的杜葭葭;
今日自己将被打时站起身挡在自己跟前,没有一丝犹豫的杜葭葭;
都不像是会背叛自己的那个人。
会不会是自己误会了她?
可是事发当天,一大群人围在门口,自己分明看见了她眼中的慌乱与自责。
怎么会不是她呢?
“沈姐姐想岔了。”杜葭葭止住了笑,眼里带着清澈的坚定,“若是有人设计害你,妹妹定是悬在设计你之人头上的那把刀,而不是他手中瞄准你的剑。”
沈清怡还未回过神来,杜葭葭又握紧了她的手,叹道:“我知道如今沈姐姐定是不信我的话…姐姐担心之事并非一两日所能解决,妹妹永远是你的臂膀。”
回去的路上,杜葭葭自个傻乐着。
原因无他,沈清怡邀请她和蓝氏明日去沈府做客,说是沈夫人想见见蓝氏这位手帕交。
回到家中,把此事和蓝氏说了,蓝氏也很是高兴,立刻拾缀起来:“去库房里把去年给老太爷买的枇杷露捡出来两坛,再有就是小姑娘都喜欢的那些珠花装几盒…”
忙活了大半日,蓝氏终于闲下来了,看见女儿手中的银簪,好奇道:“这是哪来的玩意?不见你带过呢?”
杜葭葭得意:这可是我特地找系统帮我定制的银簪。
面上乖巧地和蓝氏解释:“是女儿昨日回府时在街上看见的,见造型别致便买了想送给沈姐姐。”
蓝氏失笑道:“你若想送礼,便与我说了,娘自会帮你一起送,街上买的银簪如何拿得出手?”
杜葭葭不依:“娘亲送的是娘亲送的,女儿送的是女儿送的。想来沈姐姐知我人小钱少,定不会怪我寒酸。礼虽轻,情义却重。”
说完杜葭葭忙不迭把银簪放入木盒中,捧着跑回自己的房间。
屋里的人都笑着称赞杜葭葭有主见,蓝氏也摇摇头,随她便了。
第二日一大早,杜葭葭特地早起换了件桃红色的短衫,又挑了件浅底绣有桃花的褶裙。任由着水月给自己梳了头,便抱着自己的礼物跑去蓝氏房中等着出发。
蓝氏正在由着听荷给她梳洗,见她如此兴奋,自己心里也多了几分欢喜,开始期待和方氏的见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