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厨带着所有的伙计跑路了?”胡问静恶狠狠的问道,伸手摸摸扯着她衣角的小问竹的脑袋,与你无关,只管吃糕饼。
几个伙计用力点头:“早上做准备的时候还见着呢,可忽然就不见了。”
“嘿嘿,被人算计了。”胡问静冷笑着看王家柳家赵家的人。王家柳家赵家的人互相看着,马蛋啊,谁忒么的这么无耻,竟然在酒楼开张的时候卷走了所有的大厨?
“这是要我们开业就是倒闭啊。”王老爷脸色铁青,谁下手这么恶毒?
几个门阀子弟互相看了一眼,其实心中多少知道是谁,除了韦家的那个小子还会是谁?
“听说韦宇轩曾经想要一把火烧了这座酒楼。”柳家的某个子弟道,虽然不清楚韦宇轩怎么就和胡问静有仇,但谯县才多大,韦宇轩召集仆役想要烧了壮阳药膳馆的事情绝对错不了。
“你为何不早说?”赵家的子弟怒斥道。
“韦宇轩得知我等三家才是真正的老板之后就收手了。”那柳家的子弟苦笑,还以为韦宇轩就此罢手,另寻机会找胡问静的麻烦了,没想到玩了一手阴招,还把王家柳家赵家也坑了。
“好,好,好!”王老爷恶狠狠的道,开业就是倒闭肯定是夸张的,大不了宣布今日暂停开业,延迟三天,壮阳药膳馆的房子和土地是自己的,又不需要付租金,延迟三天开业无非是白给了跑堂的小二开三天工钱而已,算得了什么?但这贵宾如云,县令也到了,竟然不得不宣布延期,这面子显然是丢尽了。
“韦宇轩!”好几个门阀子弟怒吼,必须通知韦家好好的教训他。
“当务之急,必须找新的厨师。”王老爷也是经历过风雨的,立刻看清了局面,现在谁有空追究责任,想要不丢人,只要找个新的大厨就搞定了。
“来人,立即把家中的大厨找来!”柳家的人反应极快,立刻下令。
“来不及了。”王老爷摇头,宾客已经坐在案几前等着吃饭了,难道告诉他们再枯坐一个时辰等厨师?信不信有人立马就拂袖而去。
“一个时辰而已,那有什么?”赵家的子弟笑了,搞些歌舞和酒水啊,没有厨师做菜,还没有仆役倒酒水吗?随便拖延一个时辰。
胡问静干巴巴的看着那赵家的子弟:“本店没有歌舞。”那赵家的子弟气愤极了:“为何不安排歌舞!”胡问静一眼看白痴:“开业前我说过要安排歌舞啊,是你们说壮阳药膳馆要个的歌舞!”
那赵家的子弟脸都青了,你丫那是歌舞?你的歌舞都露肚子,那是艳舞!
胡问静鄙夷极了,你懂什么,那是波斯舞蹈,横行天下涩情场所所向披靡的。
一群门阀子弟怒视胡问静和那赵家子弟,关键时刻,休要内讧!
“大厨跑了,找新的来不及,怎么办?”王老爷面对绝境徒呼奈何,什么符合身份的典雅用词都不记得了。
“难道今日就是我王家赵家柳家出丑之日?”王老爷想到了名扬天下的谯县王氏传,“……救我女也,无以为报,当开壮阳药膳馆以谢。谯县柳氏赵氏感王氏之至诚,对曰,此君子也,可从之,乃共建壮阳药膳馆。开业之日,酒楼厨师痛哭流泪,吾一身清名岂能被污?乃去。酒楼遂止。谯县百姓曰,王家污之,天弃也,不可近。县令感之,乃筑碑文曰,污人者人污之。”
眼看王家从名扬天下到遗臭万年,王老爷眼前一黑,就要晕倒。
“这点小事情,胡某一伸手就搞定了。”胡问静的声音落到王老爷的耳中,宛如天外之音。
王老爷瞬间清醒了,死死的盯着胡问静:“你有什么办法?”
胡问静笑了,负手而立,抬头看天:“做菜而已,不够将菜放到水里煮,又有何难?随便找个仆役代劳即可,纵然没有厨师的味道,也不会差了许多。”胡问静对这个时代的菜肴鄙夷极了,除了水煮就是清蒸,还没有调料,真是难吃死了。
一群门阀之人冷冷的看着胡问静,胡问静完全没有抓住重点,今天的重点不是味道好不好,而是面子啊面子。
“那些宾客与你们都是老朋友了,难道还会说菜不好吃?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么不懂做人的家伙拉出去打死好了。”胡问静笑着,今天到场的都是贵宾,绝不会闹起来的,只管放心。
“若是真有人这么不识大体,胡某就说这味道才是正宗壮阳药膳的味道,他能说个不字?”胡问静大笑,新式菜肴就是这点好,不管味道怎么样都可以说是特色,超级大厨师都没办法砸场子。
一群门阀之人缓缓点头,仔细想想,其实用不着惊慌失措的,今日到酒楼捧场的门阀子弟之中老鸟多得是,肯定已经看出酒楼出了问题,想看热闹看笑话的必然有,但当面打脸的事情绝对做不出来,只要以后好好弥补,多半就能把这件事情揭过。
“弥补?是韦家要弥补我们!”王老爷笑了,对各个门阀而言酒楼的菜味道极差不过是小事情,关注点一定在韦家对王家赵家柳家挑衅。
其余门客子弟也笑了,一时急糊涂了,宾客的关注点一定是韦家,谁有空管饭菜好吃不好吃。
“那么,找个仆役做菜吧。”胡问静挥手,菜单当中一大串的杜仲核桃兔肉汤、女贞子黑芝麻瘦肉汤、杜淮花生炖猪尾、参杞冬菇瘦肉汤、淮山薏苡仁烧卖汤、生姜肉桂炖虾丸、灵芝茯苓炖乌龟等等壮阳神菜统统可以取消了,简简单单做几个不算太糟糕的煮菜炖菜,大家哈哈一下过了副本再说。
王老爷和一群门阀子弟用力点头,满脸笑容的看着仆役们,柔声道:“你们谁做的菜比较好吃?”
一群仆役们惊愕的看着王老爷等人,拼命的摇头,大家要么是打手,要么是端菜洗碗擦桌子的,谁会做菜?
“你们竟然不会煮菜!”王老爷厉声呵斥,打死不信。一群仆役老实极了:“平日都是老婆做菜。”“平日只吃府里的菜。”“从来不曾下的厨房。”
胡问静呆呆的看着一大群不会做菜的仆役,愤怒极了:“男人不会做菜,怎么娶妻生子!”一群仆役尴尬的看着胡问静,真的?
胡问静转头温和的看着王老爷等人:“关键时刻,顾不得什么君子远庖厨了,你们谁做菜?”使劲的看王梓晴,身为待字闺中的大小姐肯定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在外能琴棋书画,在内能锅碗瓢盆。
“不要再害羞了,快点做菜,一大群人等着呢。”胡问静催促着,适当的害羞几秒钟就好了,快点大显身手,做出一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佳肴。
王梓晴和一群门阀子弟互相看了一眼,一齐看胡问静,说自己是豪门大阀那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但是去掉“豪和大”,门阀二字绝对不掺水,你丫见过门阀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自己做菜吗?身为门阀子弟精通吃喝玩乐,琴棋诗画,骑马射箭,就是不会做菜。
胡问静死死的盯着王梓晴等人:“何以如此纨绔!”你丫知道你和迷倒皇帝太子大将军的女主角就差会做菜吗?
“休要废话!”王老爷厉声喝道,门阀子弟不会做菜就是不会做菜,火烧眉毛,谁有空讨论君子远庖厨还是君子下庖厨。他眼神中满怀期望,热切又温和的问胡问静:“你呢?不如你来做菜吧。”
一群门阀子弟一齐点头,眼神如火。你是个平民,也没丫鬟仆役,一定是自己做菜,不管好吃不好吃,此时此刻你不上谁上?
小问竹看看左右,睁大了眼睛得意的叫:“我姐姐做菜最好吃了!”
一群门阀子弟的目光比太阳还要明亮,有救了!
胡问静沉默了许久:“其实我家这几天天天吃鸡。”小问竹无辜的看胡问静,那些绿色的菜叫做鸡吗?
一群门阀子弟看胡问静,吃鸡又怎么了?我家也吃鸡啊。
胡问静的眼神肝肠寸断:“没懂?吃鸡啊,清水炖鸡,放一些菜心,蘑菇,这菜就做好了。”
一群门阀子弟懂了,你丫不会做菜!一群人冷冷的看胡问静,废物!
胡问静冷冷看一群门阀子弟,你才废物,你全家都废物。胡问静当然会做菜,只凭猪油炒菜就可以吊打所有毫无香味和香味的水煮菜。但是,那是留着自己真正的当老板的时候的杀手锏,怎么可以随便的浪费?
“算了,我上就我上!”胡问静咬牙点头,身为大污妖,竟然做出纯洁的清水白菜,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可是……”某个仆役一直欲言又止,此刻终于出声。
“还有何事?”王老爷厉声喝道。
“可是……没菜啊。”那仆役小声的道。
什么意思?
“后厨的人离开的时候把所有菜肴全部带走了。”那仆役道,一直想说可是没机会啊。
胡问静和一群人死死的盯着那仆役,谁家的仆役,拖出去重打!
“天亡我也!”王老爷长声惨嚎,就算食神出马也没用了。
“韦宇轩!”一群门阀子弟咬牙切齿,没想到韦宇轩做的这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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