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峰才喘着气逐渐缓了过来。
“陛下,是否请张真人进宫……”任天泽担忧道,
萧远峰笑着摇了摇头“郑的身体郑知道,就算张真人进宫以自身修为替郑续命又能有多大效用,这十多年来,郑靠着赤龙鼎已经算是逆天改命了……咳咳”
“陛下……”
萧远峰看了看手帕中那一抹鲜红后,将手帕递给了任天泽,他知道任天泽该怎么做,因为这么多年来,任天泽一直都做的很好。
“陛下……”
“行了,最近有没有什么趣事儿,说与郑听听”萧远峰放下茶杯,呼吸逐渐顺畅了。
见陛下有所好转后,任天泽才放下心来,
“陛下,七殿下前几日在幽州城中去过一家叫群芳院的楼子,好像是楼子里的花魁出秀”任天泽笑道
“哼”萧远山冷哼一声
任天泽依然笑着说道“七皇子还做了一首诗呢”
“他倒是有那雅兴”萧远山淡淡道“念来听听”
“是,陛下”说着任天泽从袖子中抽出一张绢布,捐布上依稀可以看到有些字迹。
任天泽将绢布舒展开,正准备照着念,他余光所及陛下,陛下也正瞧着他,
当他看向陛下时,陛下又将目光放在了手中的奏章上,
任天泽嘴角微微一翘,朗声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萧远峰皱着眉头听完后,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但语气还是很淡漠“诗不错”
“陛下说的是,七殿下的文采的确出众,饶是与清平学社翘楚程文轩比,恐怕也是只高不低呢”
“哦?小七真有那么厉害?”萧远峰思索道“程文轩……是程家的公子吧”
“是的陛下”任天泽颔首道。
“我记得前些日子,小七还有一首诗在京城都传遍了”
“是的陛下,这次年底的诗会,有七殿下在,想必能一雪前耻了”
“着人将这首诗送到德妃那里去”
“是,陛下”
萧远峰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太子在做什么”
“禀陛下,太子去澹台府了”
萧远峰冷笑一声“到底是坐不住了”
随即,萧远峰又问道“老四和老六最近都在做什么呢?”
“禀陛下,四皇子聚集了一些文豪大家在宅院里潜心钻研诗词歌赋,意在年底诗会,
六皇子一直在忙商号的事情”
任天泽看着陛下缓缓的点了点头,便不再问了,丝毫看不出喜怒。
像任天泽也有些纳闷儿,自己跟着陛下几十年了,按理说也应该能揣测到天意了吧,
但伴君如伴虎,有时候会让你觉得你揣测到了,但有时候你也会觉得:你觉得的只是你觉得的。
或许这就是做帝王的吧,
任天泽来到萧远峰身边,在其肩颈处推拿着“陛下,孙天云最近在京城活动得很频繁呐”
“哦?”萧远峰眉宇一抬,寻思着“这老东西还是来了?”
“月前,孙老爷子去了趟孟府,然后又接连去了温家、董家,但貌似不太顺利”
“由着他老人家去折腾吧”说着,萧远峰放下奏折倚靠在龙椅上,眼睛微眯“草原那边还顺利么”
一听提到草原,任天泽的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躬身在萧远峰的耳旁轻声道“陛下放心,一切顺利着呢”
“但北边的隐患还是有的”萧远峰眉头微皱。
任天泽自然是知道陛下所忧虑的是什么“陛下,鹰嘴关虽不及虎牢关十之一二,但也是易守难攻的关隘”
“这鹰嘴关的修建有多少年了?”
“禀陛下,五年了”
“郑当年发配了两万刑徒去修建这鹰嘴关,有御史说郑是劳民伤财,有损国力,你觉得呢?”萧远峰淡然道。
任天泽躬身道“前朝有精绝人守那关外之地,但最近这百年里,精绝人已经被契丹人赶到了最东边,
我北燕门户洞开,自然是需要修建关隘以防备契丹人南下”
“鹰嘴关修建好了以后,派谁去戎边呢……”萧远峰思索着,手指敲打着扶手。
任天泽埋头继续给萧远峰推拿着,
“老四和老六,谁去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