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斯站起来,整个房间静悄悄的,他回头看了菲尔德一眼,菲尔德正紧张地望着他。
他跑到窗边有人睡的木床前,借着月光看到一个男人歪斜的脸,他的嘴巴大张,面露惊恐,心脏的位置不断地冒着血。
一头狼嘴猿负责用匕首插进受害者的心脏,另一头负责捂住受害者的嘴巴,这样才不会弄出什么声响。
他面色苍白地抬头环视昏暗的房间,在这么昏暗的环境里,让好几个卫兵悄无声息地死去,必须每一刀都精准地穿过肋骨,直插心脏,受害人才不会奋力挣扎……它究竟捅过多少个人的心脏才能这么熟练!
“太安静了。”菲尔德来到他身边,将剑带递给他低声道。
他将剑带捆好后,在菲尔德耳边小声道:“我们出去看看。”
两人向门口走去,安德斯顺手拿起一块靠在床脚的圆盾,大小式样和哈姆斯堡那块差不多。
他快步走到菲尔德前面拔出长剑,低声道:“小心门口。”
他来到门口,举起左手将盾牌挡在脑袋左侧,握紧长剑一步跨出门口,长剑刺向右边。
右边没人!
他迅速看向左边,左边也没人。
他心下一松,回望菲尔德。
菲尔德对他举枪,枪口火光一闪。
“砰!”
在他头顶上方,双脚抓住屋檐、身体倒吊下来、手握匕首刺向他的狼嘴猿脸上炸开一个血洞,温热的血液和脑髓溅了他一脸,接着狼嘴猿的身体整个压了下来。
他双手用力将狼嘴猿从二楼推下,“嘭!”地砸在地上。
他心有余悸地撑在栏杆上,菲尔德跑出来看着他的脸急切道:“没事吧?”
“没事,”安德斯皱眉道,“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没人出来?”
“姐姐!”菲尔德突然惊慌地喊道,转身跑上城墙。
“先去敲钟!”安德斯跟在她后面喊道,“声音比我们更快!”
菲尔德跑向瓮城上的门楼,安德斯紧随其后。
一个卫兵趴在城墙上,身下是一大摊血液,火把掉落在一旁。
门楼的地板上也躺着一个卫兵,他的颈动脉被割开,血液喷溅在墙上。
这手法像是邪神的暗卫!
“当当当当……”
菲尔德眼眶含泪,咬紧嘴唇不断地敲响警钟。
“杰西!维吉尼亚不会有事的!我们快点去石楼。”安德斯伸出右手,按在她削瘦的肩膀上喊道。
菲尔德停下敲钟,眼泪流下来道:“你怎么知道……”
“快走!”安德斯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转身跑向圆形塔楼。
望向黑洞洞的拱门,安德斯翻开腰包,取出一根火柴在腰包的翻盖上一划。
“嗤!”火柴燃烧起来。
菲尔德在后面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火柴。
安德斯借着火光看到门边插着一根火把。
用火柴点燃火把,丢掉火柴,抽出火把,噔噔噔地跑下旋转的石阶。
“索菲亚!索菲亚!”他边跑出塔楼边向厨房上的二楼喊道。
两个肥胖的女仆出现在二楼的栏杆后面。
“我在这儿,出什么事了?”索菲亚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
索菲亚从厨房另一边的楼梯上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