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了的红玉直起身来,对着老陈歉意的说:“陈叔,把您的地方弄脏了,我给收拾收拾。”
老陈拦住了要往起拿泔水桶的红玉,低声问道:“你已经有了,不能干重活,快去坐着歇会儿吧。”
红玉羞涩的笑了:“那麻烦你了陈叔,”又进雅间去了。
酒足饭饱,孙辉拍着肚皮站起来,打着酒嗝往外走,出了饭馆儿一拍光头,像是想起来什么事儿。
跟在他后面的红玉眼里,闪现出恼怒的神色,但是她很快掩饰了过去。
她关切地问:“怎么了辉哥?”
孙辉一本正经的说道:“看看我这记性,今天二十八号了吧?”
红玉随口应着:“大概是吧,”心里怒气渐生。
孙辉说:“洗煤厂的老吕跟我说好了,有十几车精煤留给我,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红玉脸色焦急起来:“哎呀,那不是要耽误了,这可咋办?”
孙辉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腕子上的“西铁城”手表:“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就是,就是”
红玉拉着他一笑,说:“钱不是问题,走,回家。”
孙辉挎着个沉甸甸的黑皮包走了,红玉留恋地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眼神里露出一抹狠厉之色。
胡娇娇今天的心情愉快的不得了,“辉哥”那个土鳖又给她拿来一万五千块钱,说让她零花。
看在钱的面子上,胡娇娇由着他折腾了自己一晚上。
他中午起来说是要去游戏厅,晚上肯定不过来了,让她别等他啦。
胡娇娇从被窝里探出身子,去拿床头柜上的“大哥大”,想着给那个叫小刘的帅小伙打个传呼。
这小伙儿又帅又会玩儿,看见他自己就浑身燥热,和他在一块儿那才叫舒服呢。
哪像孙辉那个土冒儿,连第二个姿势都没有,压的她都喘不上气来。
不过这家伙是真有钱,房子是他租的,家具是他给买的,“大哥大”也是他送的,自己从里到外连一根线都是他给花的钱。
零花钱一给就是好几千、上万,除了不解风情以外,真是对她很好了,为了钱也得把他抓住不放。
春宵一刻值千金,想他干什么。还是赶紧把我的小刘哥哥招过来,玩个尽兴吧。
胡娇娇想到那花样百出的小刘哥哥,都有点等不及了,她一把没摸住“大哥大”,抬眼往床头柜上看了过去。
“大哥大”是没看见,却看见床头站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有二十七八岁,中等个,身材苗条。
她留着齐耳短发,脸型精致,眉毛弯弯,眼睛、鼻子和嘴都不大,在那张俏脸上分布的恰到好处,让人看着很舒服,而且她一点妆也没有画,皮肤白白的。
她上身穿着黑色长袖长摆的纱质外衣,里面是一件白色卫衣。
腿上穿着一条紧身的蓝白色牛仔裤,显得双腿修长,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帮运动鞋。
她这身穿扮,对于经常出入大商场的胡娇娇来说,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一件都价值不菲,没有五六千块钱置办不下来。
此刻,她手里拿着“辉哥”给她买的“大哥大”,正饶有兴趣的摆弄着,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看着自己,眼神冰冷,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
胡娇娇隐约猜出来她是谁了,在“辉哥”嘴里,她可不是这样的,就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女人,让她感到恐惧和害怕,面对着她,胡娇娇连一点反抗和发声尖叫的勇气都没有,浑身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一样。
这女人是什么时候进来、怎么进来的,胡娇娇一点都没有发觉,这令她惊恐不安,一种强烈的恐惧感笼罩在她心头。
胡娇娇嘴唇哆嗦着说:“你你是怎么怎么进进进来的?”
胡娇娇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自己都听不出来刚才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那已经不是自己的声音了。
这个女人不屑地看着她,声音很平静:“我高估你了,想不到他看上的就是你这种下贱的货色。”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胡娇娇听着就是觉得自己很下贱。
这个女人站在那里,让她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自己在她面前显得很卑贱。
胡娇娇想给她道歉,想哀求她,她有预感,这个女人想要她的命。
她不敢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里露出哀求的神色,望向这个女人。
胡娇娇只能等待,她不知道接下来会等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