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辉安静下来了,一段时间里待在家里和红玉厮守一处,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
红玉愿意这样,只要能把他留在身边,她愿意做,只要他开心高兴就好。
可是在有些事上,孙辉却不管不顾,红玉有点受不了啦。
这样,难免有时候表现出来敷衍的行为举止,孙辉看出来了。
这下可把他惹恼了,起来抓了一把钱就走,红玉问他要去哪儿,孙辉理都不带理她。
红玉很害怕,跟在他后面看他要去哪儿,见他是进了游戏厅,放心下来。
孙辉赌的很大,像是要把怒气撒在游戏机上。
可是那玩意是有概率的,老板还可以随时调整赔率,普通人哪能玩得过它。
这个难不住红玉,继续选地方偷就行了,实在不行,孙辉前脚输了,后脚红玉就能给他偷回来,就看她的心情了。
好在孙辉疯狂了一段时间后,情绪稳定下来了,他们二人的生活基本上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红玉在孙辉情绪好的时候和他商量,还是做个正经生意稳妥,孙辉也表示看看什么好做好赚钱。
他出去过几次,又都是催头丧气的回来,说是什么都不好干,要不就是太辛苦,红玉让他别心急,慢慢来。
十月二日上午,孙辉又出去了,走的时候红玉给他拿了五千块钱,怕他有用钱的时候。
晚上十点来钟,孙辉回来了。
他喝的醉醺醺的,进了家就把红玉给办了。
这时候红玉已经发现自己怀孕了,大概有两个月左右,正是危险的时候。
她稍微抗拒了一下,孙辉就打了她,嘴里说什么让她杀了他。
红玉看他喝的已经不太清醒了,就忍着他了。
做完了孙辉就睡了,可是不一会儿就又醒了,醒了就要和她做,红玉都随他了。
红玉觉得孙辉今天不正常,情绪很不对,平时他喝醉了不是这样,一觉就睡到天亮了。
红玉觉得他像是吃了什么催情的东西,另外她预感到,孙辉像是又和那个狐狸精见面了。
到了半夜三点左右,孙辉又来劲儿了,红玉看在他喝醉了的份上没有抗拒,哪想他在忘乎所以时候,竟然嘴里呼喊着“娇娇,娇娇。”
红玉怒了,把孙辉掀到一边,孙辉迷迷糊糊之中嘴里念叨着:娇娇,别走,你别走。
红玉万念俱灰,她的心死了,从地上爬起身来,打开柜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要离开这个负心男人,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偷来的手枪放在柜子最下面,红玉拿衣服的时候,手碰到了它,红玉一把攥住了枪柄。
这恐怕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她鬼使神差般的把枪拿了出来,有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呢喃:“他不要你了,他不要你了,你去杀了他,去杀了他”
孙辉领着她去护城河边上的树林里教过她怎么用,她的记性和领悟能力很强,记得很清楚。
红玉把枪拿在手里端详着,这时孙辉说起了梦话:“娇娇,你放心,她偷过枪,我去公安局告她,她就死在里头了,我们……”
红玉的脸色变了,此刻谁要看见她这张脸,会被吓坏的。
那张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人的脸可以有的了,那是一张把心底最深处的邪恶表现出来的面孔,是一张魔鬼的脸庞。
过了一会儿,红玉的脸色正常了,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她的双手很平稳,拉动套筒,子弹上膛,平静的转过身来,望向醉卧不醒的孙辉。
昏睡着的孙辉,脸上带着谄媚和满足的微笑,大概还在梦中给那个狐狸精献着殷勤。
红玉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了,她平静的走到床头,伸右手拿过了自己的枕头,把枕头盖在了孙辉脸上,左手举枪瞄准他的头部,没有丝毫犹豫,扣动了扳机。
这个案子,大体的意思就是这样,没有什么过于奇险诡异的地方,很老套的故事,可是里面有些东西值得人深思。
对于枪杀孙辉的动机,红玉的供述究竟有多大的可信度,因为孙辉已死再无对证,其真实性不为人所知了。
有一点再说一下吧,红玉是枪杀孙辉十五天后投案自首的,这期间,她是去找了一个私人医生把胎打了。
打胎的原因红玉说是她杀了孙辉后就后悔了,所以按照蜀省的习俗祭祀了他,孩子生出来也是活受罪,就别来这个险恶的世间遭受磨难啦。
她一开始就要自首,但是她知道怀孕的人判不了极刑,所以打了胎恢复了几天,可以自由行动后,就来刑警队投案了,她请求判她死刑,给孙辉抵命。
红玉在笔记本上把所有自己干过的盗窃案都做了详细的记载,幻想着有一天发达了,把偷来的财物折成现金,想办法归还给对方。
这真的是她的一个幻想,一个无法实现的、既无知又可笑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