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勇使劲摇着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他想把自己摇醒,他不相信梅梅姐已经不在了。
秦晓勇甚至觉得,是他害死了梅梅姐,要是不让她去考驾驶证,秦梅就不会出事的。
他胸口里憋的喘不上气来,用力抓住了自己的衣领,把身上这些累赘一把扯去,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啊啊”
平城市城区的人民路上,街两边的酒楼饭店灯火通明,客人进进出出,这会儿是晚上八点刚过,正是最忙的时候。
“马家老铜锅涮肉”的后厨里,烟气、水蒸气、混合着腥膻的羊肉散发出的血腥气,形成这种地方特有的味道,弥漫在略显脏乱的房间里。
厨子老张一边在案板上用大刀切着涮羊肉的片儿,一边吆喝着:“小志,去再点个大锅,多加点炜炭。”
又对着外面的餐厅里喊:“慧慧,给四号上肉。”
厨房前门的帘子一挑,进来个十七八岁、苗条丰满的矮个女孩。
这女孩儿梳着两条短辫儿,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套头紧身薄衫,把发育丰满的身子箍出玲珑的曲线,
她快步走到肉案边上,利落的把四个摆好羊肉片的大瓷盘拿起来,往餐厅里面走去。
老张笑着招呼她:“慧慧,慢点啊,”女孩儿答应着出去了。
一个穿着件污渍斑斑、已经分不出黑白颜色工作服的小伙子,眼睛瞟着慧慧胸前的凸起,端着个大号的铜锅出了后门,把锅放在地上。
他转身进了厨房,用一把小铁铲从灶上铲出几块烧的通红的火炭,跑着出了后门,把铁铲里的火炭从烟筒口倒进火锅炉膛里。
拿手从地上抓起几块木炭,投进火锅的炉膛里,然后他把放在墙边的一个鼓风机拿过来,对着火锅下面的风口放好,拉起电线把插头插在门框上的电插板上。
鼓风机“呜呜”地工作起来,小伙子右手挥散开眼前荡起的烟尘,往后退了几步,左手从裤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拿出根烟来刚要点,老张出来了。
他一把拍在小伙子的头上,呵斥道:“球也栾不成,加水了没你就点火?”伸手拽下了鼓风机的电源插头。
小伙子缩着脖子跑进了厨房,拎着个大铝壶出来,揭开火锅的锅盖,往锅里面倒水。
老张年龄也不大,也就三十来岁,中等个子,身材已经有些发福了。
他瞪着眼睛看着小伙子往锅里倒满水,嘴里嘟囔着:“老马咋就雇上你啦,一点没眼色,这才几天,你烧烂几个锅啦。”
这个小伙子二十来岁,比老张稍微高一点,有些瘦弱,要是把脸洗净,还是个英俊的后生。
就是脸色有点苍白,眼睛黯淡,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给锅里加满水,又把插头插上,让鼓风机工作起来。
老张口气有些鄙夷的对小志说道:“看着点锅,快开了加满炭端过去。”
说完,他转身进了厨房,继续忙活起手里的活儿来。
这个叫小志的小伙子厌恶的盯着老张的背影,一屁股圪蹴在地上,把叼在嘴上的烟卷儿就着火锅烟筒口窜出的火苗点着,懒散地吸了起来。
后半夜了,阴霾的天空飘下稀稀落落的雨点,喧闹了一天的城市静怡下来,只能听到雨点打落在屋檐和树叶上发出的响声。
老旧居民区里的一排平房内,传出婴儿的哭闹声,哭叫了几声后,孩子的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没有了声音。
租住在这家隔壁屋里的小志翻了个身,薄褥子下面的硬木床板硌得他不舒服,刚迷糊着就被隔壁的孩子又吵醒了,他瞪眼看着黑漆漆的房顶发愣。
隔壁屋里的孩子不哭了,小志拿被子蒙住了头翻了个身,脑子里闪过刚才梦里出现的一幅幅画面,担心恐惧令他睡意全无,用力掖紧了身上的被子。
今天是星期天,本来应该在家表现一下的王宇,却又回到队里忙了起来。
好不容易轮到休息一天,在家睡了个久违了的懒觉,中午陪着媳妇常童童去买洗衣机,一进商场,他就把媳妇扔下,挤到人群里面不见了。
王宇的媳妇常童童是市医院的会计,比他小五岁,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
常童童的个子在女人里面算是不低了,可是和身高一米八五的王宇走在一起,就显得有些矮了,将将到他的耳朵垂儿。
家里的洗衣机不行了,转着转着就罢工,和王宇说了几次啦,陪她来买个新的,他就是没时间,今天可算是休息了,但一进商场,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常童童倒是习惯了,走到商场门口的阴凉地里站下,叫住卖冰棍儿的老太太,买了根雪糕吃着,悠闲的看着手表给王宇记时。
老萧自新书签发更新,一直不好意思向书友们求银票和收藏,今天是第一轮推荐的最后一天,在这里厚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