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梓,你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大罪吗?”
“阿媃,别过去。”
徐镇桀眼色转变甚快,面对这华彩女子,他眸子中的厌恶顿时云消雨散,他一下子展臂护住了跑来的那个女子,只见那女子眉目之间都是对净梓的痛心疾首,悔恨不已。
净梓嘲然,装的真是像啊,若不是白隽媃,徐镇桀的王妃,是那最为“忠心“的白家将领的女儿,身后的银甲的镇远军怎么可能一心向徐镇桀,将徐镇桀逆贼的身份转换的如此巧妙?
她表面是白隽媃的侍女,实际暗中做了徐镇桀的杀手这么多年,却将此局一丝一毫都没有看清,两人狼狈为奸互相利用,他表露出的对白隽媃如此关爱,此中的道理不言而喻。
“阿桀,是我不对,我没有把净梓管好,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这般蛇蝎心肠,残暴无常,她竟然能够弑幼帝,反政权,幼帝他还那么小,我,我完全不知道啊镇桀。“
白隽媃哭的梨花带雨,语言之中将她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她虚伪的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向徐镇桀的胸口,以表现出她的多么的悲伤与懊悔。
呵,她白隽媃是来看戏的罢。
“隽媃,不是你的问题,我们谁也没想到这个毒妇竟然是林将军的幺女,林家一家作风不正,带出这样的毒妇,也是无可厚非。“徐镇桀满眼的都是宠溺,看着白隽媃的悲痛表情,他更是心疼万分。
令人哑然,毒妇两个字,他咬的甚重。
“什么?”
这又是什么空穴来风的身份,她净梓一生下来就是一个孤女,何来的什么父亲之说?何叹这林将军也是为皇家忠心耿耿!
净梓扫了一眼白隽媃,她懂了。她是白家的侍女,她弑帝,白家必定逃不了干系,白隽媃何许人也,她必然会倒打一耙,何况白家与林家本就争锋相对,将她推诿成林家的人,便可让白家全身而退。
这就是一个计算周密的局,为了将整个朝堂的忠义险恶给阴阳颠倒,将这整个朝堂给全部换血!
“你怎么证明我是林家的幺女!我生来就无父无母,徐镇桀你荒谬!”
净梓癫狂,那指甲已深深嵌入掌心。
“叫林家的大夫人来!”
真是准备周全,看着林家的大夫人被镇远军粗暴地解押上来,那大夫人一下子跌倒在地,语气之中全部都是颤抖与恐惧,她伸出颤颤抖抖的手指着她的鼻子,最终吐出了几个虚弱无力的字:“幺儿,你就认了吧……”
“徐镇桀,你当真狂暴残忍,毒蛇心肠,你竟然逼着林家人强行将我认入林家,你会遭报应的!”净梓已经是将舌头咬的鲜血直流,那股子恨意,深入骨髓,从那嘴角终是探出一隅。
“报应?吾乃忠义之士,未做一丝一毫的亏心事,你个毒妇,何来的脸面指责我们?”徐镇桀双眉紧蹙,眼眸之中尽是厌恶,就像看见了最为污秽的东西一般。
净梓看着抖成筛子的林家夫人,她才算是深深明白,自始至终,她都是一枚棋子,并且是一枚十分不重要的棋子。
“净梓,你与林将军勾结外敌意图谋反,林家,满门抄斩!我已经是对你万分顾及,且留你个全尸!”
徐镇桀手中的刀被千人万人的白骨磨削过,自然是锋利无比,他平整表情,那刀刃便是一下子朝着她细嫩的脖颈划去。
净梓隐隐约约间,看见白隽媃矫揉造作地逃入徐镇桀的怀中,她心中有恨;看见那林家的大夫人也被人一剑捅入心窝,血溅当场,也是有愧。
恨在她瞎了眼睛,看上了徐镇桀,而他竟过河拆桥。
愧在她这一条贱命,竟活生生的将林家老小一起赔付。
净梓,净梓,终究只是徐镇桀与白隽媃的镜子罢了。
如果有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