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晚膳时间。
亓官雨真饿得前胸贴后背,在桌前坐好,看见桌上那寡淡的白菜汤时,她呆住了。
浅鱼不满,摆起公主贴身婢女该有的气场,对那婢女高声道,“你们就准备了这?”
就一白菜汤和一碗米饭,公主好歹是个侯妃,就这待遇?
那婢女想必白天没有见着亓官雨真和那侍卫大打出手的激烈场面,此时抬着高昂的下巴,鼻孔看人,一点不放尊敬,语气不敬,“侯妃要是不满意,大可不吃。”
亓官雨真挑挑眉梢,将浅鱼拉到身后,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歪头看着那婢女,
“不吃,你是要我饿死吗?”
这侯府的奴才未免太嚣张,也没有规矩,不知贵贱。她再不济也是个侯妃,那侯爷既已大方给了她这院落,到也不至于克扣她吃食,所以,便是这奴才不长眼了?
“奴婢可不敢饿死侯妃,吃食给您端来了,吃不吃是您的事。”
那婢子抚着发髻,眼神飘过房间的各个角落,想说不想说的模样,翻了个白眼。
这是彻彻底底地蔑视她,逼她收拾人啊?到底是什么给了他们她很好欺负的错觉,怎么这侯府的人都像被她刨了祖坟一样,各个想着给她罪受?
亓官雨真起身走到她身旁,心里盘算着怎么借这事,找一下场子。
她将手搭上婢女的肩膀,不紧不慢地捏着,围着婢女转了两圈,视线不停打转,“你说,我这纤纤素手,能不能捏断你那脖子呢?”
纤纤素手。
浅鱼默默诽腹公主又要出手了,悄悄退后了些。
那婢女转头看着亓官雨真,眉头拧得很深,说了句可笑,“侯妃怕是还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吧,侯爷今日不曾出去迎亲,换做平常人家的姑娘,那都羞得要跳河了,哪像您啊,明知夫家不喜,还厚着脸皮闯进侯府,做了侯妃!”
什么破道理,裴净之不迎亲,她就得跳河去死?不死能怎么着了?
亓官雨真脸色阴翳下来,掀起眼皮看着她,似一潭平静无波的死水,她却不知,在水中,波涛暗涌已经在爆发边缘。
“啪!”
一声响震惊了房里的所有人,那婢女被甩地上,她捂着脸怎么也不敢相信,亓官雨真居然打她!
精致的绣花鞋踩上她另一撑在地上的手,亓官雨真抿唇一笑,樱唇轻启,“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公主说话,这小嘴长得倒是挺好看,就是不知道缝起来会怎么样,或者”
亓官雨真轻轻将她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柔荑抚上她的耳廓,冰凉凉的,那婢女瑟缩一下,躲开了她,眼神嫌恶,
她接着道,“或者,把你的嘴,撕到这,怎么样?”
她这个人,缺点多,脾气也不好,谁惹谁倒霉。
亓官雨真拍拍她的脸,那啪啪的声音,羞辱她至极,“你不过是清河侯府一条狗而已,蹦跶出来,我再怎么没地位也还是有能力宰了你的,你最好,别惹我。嗯?”
“还不服呢?”
那婢女爬起来,居然呸了一声,转身哒哒哒跑了出去。
亓官雨真:
这清河侯声名远扬,人人称是庆周不可多得的才子,怎的府中还有这等劣等丫鬟?
“浅鱼,走,去会会她!”
今天不树立威严,她不罢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