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有我在呢,没事。”苏桃轻轻的拍着任清的后背,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待会你就在旁边坐着,我一个人也能完成的。”
任清却闷声摇了摇头,半晌,她开口“我可以的。”
“没事啊,我们现在开始挂红绸,凭我一个人的力气,到晚上一定会完成的。”
任清从苏桃怀里抬出脑袋,小脸苍白,嘴唇还在微微发着抖,目光却十分认真坚定,“不,不,酒酒,从小到大都是你在保护我,现在我们来到了这个地方,我,我不想一直躲在你身后,虽,虽然我不及你厉害,但我还是能做点什么的,比如,比如这挂红绸。”
苏桃略带欣慰的看着任清,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要做我也不会硬阻止的,毕竟你总是要成长的,但你要是坚持不住了,就告诉我。”
任清抿唇笑了笑,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座宅子细走下来还是挺大的,光是错综复杂的长廊就有三十多条,分布在东南西北各个地方,比较散落。
一上午过去,苏桃和任清才挂了三分之一。
“这样不行,”苏桃看了眼面前的的两篓筐,“清清,我们一南一北怎么样?”
风吹树枝摇曳,柳条在空中偏偏起舞,本是副春意昂扬、生机勃勃的好景象,但是此时宅子里寂静的很,除了走廊上忙活的两个人,再也不见其他人。
任清本来站在长廊里的石椅上,闻言,她跳了下来,用来遮鼻的面纱差点就掉了,任清一边重新系着,一边走到苏桃身边,“可以啊,我很熟练了,一个人可以的。”
“那行,”苏桃想,今天都看不见其他下人,人物什么的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玩家的话……大概率也是有任务的。“如果,你看见了其他人……尤其是男的,直接跑。”
“跑?”任清垂眸,她想到了昨天的事情,那个来挑衅的女人的同伙说不定就是个男的,想到这里,任清有些不安,不过她攥着衣角,强装镇定,抬眼微微一笑,“嗯好,酒酒你不担心,你也知道,从小就没有人能玩躲猫猫比我厉害,跑不过我也很会藏的。”
苏桃看着篓筐里面的红绸,低声叹了一口气,要是她在强点就好了。
任清深吸了一口气,再屏气,往篓筐走去,将其中多点的一筐弯腰往外拖了几下,她直起腰拍了拍手,两眼弯弯一笑,“酒酒,我就这个了,先拖着走了啊。一会我们就在寝房见喽。”
“等等。”
苏桃径直走过去,从任清的筐里抱了一半的红绸出来放进了另一个筐里,不等任清说话,就兀自抱起那个满了的筐走了。
任清站在原地,看着苏桃远去的身影,目光深邃似有说不完的情绪,她嘴里喃喃的念了一句:“酒酒啊……”
“夫人,这人,我捉到了。”
张权一把就一个浑身止不住颤抖的下人摔在了地上。
那下人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向高高坐在主位上的张明伊求饶,他一边磕着头,一边面无表情的带着哭腔说:“大夫人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偷你的镯子的。”
张权的任务就是要捉住偷了张明伊镯子的下人。
张明伊不怒自威,她微微皱着眉头,有些想不通,“我待你挺好的,为了点蝇头小利,去冒这个险,不值得吧?”
那下人头埋得越发的低了,似无颜面对她,但他声音听起来挺奇怪的,沙哑又刻意压低了,“那,那个手镯不是我想要的。”
“那是谁想要?”
下人速度很慢的抬起了头,他不再是麻木的一张脸,而是带着诡异的笑容,嘴巴咧出一个常人无法达到的弧度,眼珠很黑,未曾动过,“手镯不曾属于你,大夫人,你忘了?”
他将“大夫人”三个字加重了几分语气。
张权默默的站在一边,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想听听这其中故事,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围在张明伊身旁开展的。
“你!”
张明伊重重的拍打在桌子上,身上端的那娴静威严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火,“忘了?我告诉你小四,当初将你从乞丐屋里救出来的是我!不是她”
话到此,张明伊猛地停了嘴,她闭嘴深吸了几口气,几息后,才慢慢睁开眼,这时的张明伊已经见怒火压下了一半,“小四,念在你这么多年陪在我身边的份上,我不对你予以重罚,”张明伊叹了一口气,眉目间有些疲惫,她抬手摆了几下,轻声道:“你走吧……”
小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成了刚开始木着的一张脸,他起身拱手行了一个礼,“我祝愿大夫人你,长命百岁,独孤终老。”
说完这些,小四挺着背,直直的离开了。
张明伊不知为何,中间停顿了几秒,那副表情就像是玩电脑游戏的时候,画面卡顿了一样,待她恢复时,抬手就将桌上满满的一盏茶砸在了地上,“都给我出去!”
张权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跑了出去,只是跨出门槛的时候,他依稀闻到点香气,飘飘欲绝,很淡,也很好闻。
他没多想,因为着急去追赶小四,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终于,在大宅大门前,张权喊住了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