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桃香睡得特别沉,许是连日劳作真的累了,晚上什么时候下的雨她一点都没有觉察。直到第二天早晨一觉醒来,听到外面有很大的雨声,才发现在下雨,房檐下的鸡食盆子已经下满了,院子里的雨水汇成一股顺着排水孔流出去。
桃香心里有几分高兴,雨停下来之前,终于不用下地,可以在家休息一下,而且这场雨酝酿了好久,对庄稼十分有利,这一季若能多打些粮食,爹娘和弟弟就不用每天喝粥了。
高兴之余,桃香猛地想起自己晒的那些野苋,肯定被雨浇了,估计连碗都被雨水浇干净了吧?
想到此,目光向外面窗台扫过去,雨水确实把窗台浇得干干净净,连一点尘土都不见了。不过,她晒的那个碗上,不知何时已经被人用一个大盘子扣得严严实实,雨水打在上面,正顺着盘子边沿流下来!桃香心道这定是婆婆给盖上的,婆婆睡觉轻,晚上一定只有她能起来收拾东西避雨。
桃香打开门,雨好大啊!一开门,雨声都大了好多。她连忙闪身出去,把碗和盘子都拿进来,饶是很迅速,也还被雨淋上了。
不过没关系,桃香没空换衣裳,她小心地打开盘子,碗里的野苋一点都没有湿,已经晒得干干爽爽的。桃香伸出两个手指,把上面一层碎末捏出去,只见碗底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暗紫色粉末。桃香又小心地把那层薄薄的粉末用指腹刮下,小心的收藏起来。
早上吃过饭,桃香一边收拾着洗碗,一边问刘氏说:“娘晚上起来收拾东西避雨了吧?我睡沉了,连下雨也不知道,让娘辛苦了。”
刘氏见桃香勤快懂事,又嘴甜,心里对桃香又喜欢了一层,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可避的,早就知道要下雨,锄镐铁锨这些家什都提前避好了。只不过不放心,又起来查看一遍。”
“娘就是细心,连窗台上的碗都盖上了呢。”桃香继续说道。
“谁管你们那些玩的东西,那可不是我盖的。”刘氏也看到桃香晒的野苋,不过以为那是桃香孩子心性,鼓捣着玩的,晚上起来避东西的时候,还真不曾留意那个。
桃香听到这话心里估么着或许是青荷给盖上的呢。洗完了碗,桃香和刘氏找一些碎步,说闲着没事的时候练习着做点什么。刘氏见桃香刚一闲下来,就找碎步要练手,心里高兴,果然没选错,穷人家的女儿就是勤快,闲不住。
刘氏打开碎步包袱,给桃香捡了一些。桃香发现一块白的粗麻包布,和一方旧的发白的手帕。刘氏发现桃香盯着手帕看,说道:“这是以前老大用的,洗得没了颜色,就不用了,你看能干啥用就拿去用,要不也是白放着。”
桃香听了,连那块粗麻包布和旧手帕,碎步一起都拿了,回到房间。别的都不急,桃香想赶紧试试看野苋中提出来的粉末能不能给布上色,前世那么系统地学了植物染色,还没派上用场就穿来了这里,这辈子要是能把这些利用起来,一定不用再为吃饭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