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轩紧张地看了看一脸笑意的桃香,忍不住催马追上太子文壑,很难得地好语气,问道:“你大嫂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骑在马背上,太子文壑突然心情大好,终于被自己抓到了一件能让大哥就犯的事,于是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能说。
“不说就不说,指不定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陈敬轩无奈抱怨。
“哈哈哈,确实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太子文壑爽朗地大笑,催马向前,却甩下一句话:“刚才大嫂只是问我现在北信州是谁在驻守!”
“北信州是谁驻守跟你大嫂有什么关系?”陈敬轩咂么着这句话,“北信州驻守”片刻之后,突然醒悟过来,忙大吼着追过去,“金文壑,你给我站住,说清楚,你是怎么回答的!”
太子文壑和陈敬轩带着人走了,剩下石城这个烂摊子,让桃香和钱通帮着打理。
陈敬轩考虑到仇畅和钱通还在冷战,便让仇畅暂时留在石城,协助安置流民的事。
很显然,钱通那么爽快就答应太子文壑,就是因为和仇畅置气。因此,太子文壑刚一走,仇畅就爆发了,对着钱通大闹了一通,气得钱通甩袖子走了,到外面透气。
桃香看着还在作死的仇畅,忍不住道:“我要是钱通,早就不留在这受你的冤枉气,我早就跟着刚才那些人一起去杀燕蚩贼去了!”
仇畅听着愣了片刻了,估计掂量清楚了去杀敌比留在石城更危险,因此,对着桃香丢下一句谢,就急急地跑了出去。
过了不久,两人再回来,便都带着笑意,看起来是好了。
关于在石城安置外面的流民,桃香没做过这种事,因此着实费了一番心思。
现在的流民大体分两种,一种就是原本就是石城里的百姓,燕蚩军屠城的时候恰巧有事,不在城里,所以侥幸捡了一条命,没有被杀,事后被吓住了,仍然不敢回城居住,就成了外面的流民第二种就是城外的那些侥幸存活的百姓,因为打仗,没了田地房屋,流离失所。
桃香和钱通、仇畅商议,让第一类百姓,仍回到自己的家,剩下的没有人住,空置的房屋,安置第二类百姓。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再另行调济。
然后三个人又共同商议了许多调济措施,制定了不少详细的条款。可以说,为了顺利安置那些流民,桃香三人几乎连着几天不眠不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可是,事实却十分令人失望。
桃香以为这下好了,事情终于可以顺利地进行了,可没想到,几天来她刚松了口气儿,想好好地坐下喝一杯茶,就见办事的人垂头丧气地进来禀报:“夫人,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嘴皮子都磨破了,外面那些流民就是不肯进城来安置!”
“这是为什么?”桃香不觉很是奇怪,外面挨饿受冻,哪儿有进城来有吃有喝又有安身立命的居所更好?
“唉,夫人,他们都不敢啊!”办事的人叹了口气,说道:“那些原本的城里百姓,家里的人都被杀死了,都怕再回到伤心地,说就是死在外头,也不想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