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受的伤的确不轻,况且那时情急也没有做任何处理,又骑着马颠簸了几个来回,因此伤势更加重了几分,若非是他,凭着一股子韧劲儿坚持到现在,换做是别人估计早就倒下了。
“暗影,你主子受伤不是你的错,还不快去休息!”太子文壑严厉中带着几分担忧。
但暗影的身躯却没有挪动半分,仍是那么跪着,微微抱拳道:“没保护好主子,就是属下的失职,属下就在这等着主子醒过来。”
暗影口气虽平淡,却带着十分的执着,无奈因为伤势拖得太久,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得打晃。
一旁的小厮见了,都十分担忧,眼望着太子文壑,希望他能帮忙劝一劝。
太子文壑自然明白这个意思,可是眼前这人太固执,直接劝肯定是不管用的,因此转念一想,说道:“你主子伤势严重,随时需要人帮忙,比如刚才钱先生还说要派人去找几味药,你若只肯在这儿跪着,那这事儿我只好再找别人了!”
暗影一听这话,头当时就抬了起来,眸中闪过一缕希望的光芒,抱拳道:“太子爷,这事属下可以做!”
“派你去的话,你这身体可以么?”太子文壑故意迟疑道。
“属下宁死也绝不失职!”暗影直起了脊背,声音高了几分。
太子文壑点点头,“那也好,你先下去包扎一下伤口,吃点儿东西休息一会儿,然后再过来,钱先生现在正在开方子!”
“是!”暗影干干脆脆地应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去。
只是他许是跪久了,又伤得重,身躯刚一站起,便向着一旁倾倒了下去。旁边的小厮连忙跑过来,将他扶住。再一看时,见暗影脸色苍白,已经晕了过去。
太子文壑急得忍不住跺脚,忙叫仇畅过来帮忙。
“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仇畅帮他把了下脉,说道。他的伤并没在要害上,可是拖太久不治,也是会出事的。这人傻得执着,可以为主子这样拼命。
仇畅亲自帮他上了药,又包好了伤口,才叫人将他扶下去好好休息。
小厮们按照钱通的吩咐,帮陈敬轩和金子恒各自熬好了成锅的药在炉上煨着,然后一碗一碗地端上来喂,不管流出来多少,也不管他们入口入喉的有多少,只是不停地喂着。
流出来的药染污了一条又一条的干净帕子,小厮们心里着急,钱通和仇畅更着急。因为他们知道,这次和往常不一样,大家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他俩身上,可是他俩却是丝毫的把握都没有。
陈敬轩和金子恒的现状,太子文壑不敢耽搁,写好了书信叫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好让皇帝知道。
到了傍晚,几个人正在这里守着,小厮进来低声回禀:“太子爷,两位先生,夫人醒了,正往这屋来了!”
太子文壑听了,急得看向钱通和仇畅,希望他俩拿主意,仇畅叹了口气,道:“拦也是拦不住的,过来也好,免得万一有什么事,一时接受不了!”
几个人听了,也只好如此,先时桃香虽见到了两人受伤昏迷,但那时却是痴傻的一般,如今若能清醒过来,哪怕是叫喊几声,大哭一通,也是好的,免得郁结在心里,落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