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出他这话里有话,一时都不再作声。
仇畅继续道:“出事那天我们就已仔细检查过,以子恒这种状况,恐怕再拖下去也无济于事,脑子上的经络俱已严重受损坏死,坚持治疗这几天,也是希望能出现个奇迹,只可惜唉,至今而言,这换头的事,慢说是我,就是我师父在,也是没有操作过的。相比之下,给敬轩换心的事,倒可以试一试,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话已至此,众人皆已明了,不是仇畅贪图名利想治活陈敬轩而不在意金子恒,的确是金子恒伤得过重,已回天无力。而且即便是陈敬轩,也只是“试一试”,有“几分”的希望而已。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悲怆。
“夫人!”突然,短暂的安静之中有人惊呼了一声。
众人转头望去,见桃香脸色惨白,正摇摇欲坠下去,被贴身的女村兵急忙给扶住。再看桃香,实在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撑不住晕厥了过去。
太子文壑急得攥拳,却无计可施。他知道,几天以来,虽说最坏的结果也许一直在大家的脑子里盘旋,可是却没被捅破,现在一旦经由仇畅的口直接说了出来,这种崩溃式的打击也仍是刹不住的。
仇畅见状,叹道:“这样也好,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免得看见更受不了!”
众人知道他说的意思,是怕桃香看到将金子恒的心脏移给陈敬轩,而接受不了,再受煎熬。于是,便安顿桃香去别处休息,仇畅又帮着扎了安神针,待“换心”的手术做完,再唤她醒来。
两天后
桃香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却又记不清梦里都是什么情景,便仍旧躺着,没有说话也没动。
“嫂子,你醒了!”
桃香循着声音扭头,见一个贴身的女村兵正端了一碗药,来到床前,笑道:“嫂子,你醒了,这是仇先生吩咐给你的安神药,我扶你起来喝了。”
说罢,便先将药碗放在桌上,过来搀扶桃香。
原本,桃香的脑子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整个人有些木愣愣的发呆,却被这女村兵一声“仇先生”给放开了闸口,之前的种种,一时间都如潮水一般冲灌进脑海里。
回过神儿的桃香,脸上已变了颜色,也不等女村兵扶持,急忙地起身就要下床。她不放心,她揪心,她现在就要去看看。
“嫂子先别急,仇先生知道你担心,刚才派人来传话,说那边情况稳定,叫嫂子先喝了这安神的药再过去。”女村兵说着,已经将之前放在桌上的药碗端到了桃香面前。
桃香心里着急,本想不喝这苦药的,可她又清楚,眼下的状况已经够乱,自己再要任性只能是乱上加乱。他们安排自己过来休息,其中的意思她岂会不懂?那一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呢!
因此忙接了碗仰头一口喝尽了,也不顾女村兵递过来爽口的梅子,直接就下了床往外走。
女村兵没法,也连忙赶上去。